姜惩靠在他身上,闭着眼睛说道:“还好,其实没那么难受,没什么印象的事,就好像别人的故事一样,没什么真实感,倒是你。”他轻轻吻着那人肩头若隐若现的青筋,安心地枕着他的臂弯,“总让你这么担心,我都觉着过意不去了。”
“跟我说这么见外的话,我会难过的。话说回来,那当天程让和陈东升出现在奥斯卡又是怎么一回事?”
“当事人都不在人世了,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三个是因为什么聚在那里,毫无根据的猜测倒是有,我觉得很可能是交易。”
宋玉祗一挑眉。
“秦数说,陈东升一直记得自己的父母,只是出于内心对自己的抵触不愿与杨老相认,我觉得很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担心自己会为杨老带来麻烦。他一直在暗中关注杨老的状况,自然也知道杨老为了抗癌服用过白云的药物,为了阻止他老人家继续受害,所以约见兰珊。除此之外,我想不到他们还有什么别的交集。”
“但这个推测需要建立在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基础上,那就是陈东升与兰珊确实相识。”话音未落,宋玉祗就意识到了重点,“他的母亲,兰珍珍!”
姜惩叹了口气,“他曾和兰珍珍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与兰珊的确该是认识的,但我想,他们应该没有和平共处的理由,那么第三人程让的加入就很耐人寻味了。”
“你有没有觉得,他一直在扮演着一个类似……行刑人的角色?”
想起除夕夜当天他在双子楼对千岁做的事,姜惩瞬间面无血色。
宋玉祗自知失言,忙劝道:“我只是提出这种猜测,未必是真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没有亲自动手,他也在亲眼见证这一切,兰珊也好,陈东升也罢,他都在注视着……只有千岁,他是亲自动了手的。”
姜惩轻轻推开宋玉祗,将头埋入膝间,咬牙隐忍那钻心刺骨的疼。
“杀害陈东升的是安息,被推出来顶罪的却是庄峥仁,程让是个满口谎言的罪犯,但至少有一句话他没有说错,他想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我宋玉祗许久没有出声,姜惩抬眼,只见那人一脸困惑地看着他,他有些意外:“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帮我做事了?”
宋玉祗理所当然道:“我帮你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追究因果,不是吗?”
“你小子,总是知道怎么讨我开心。”姜惩被他哄笑了,很快又正色道:“其实严格来说,安息只算间接杀人,他为了阻止秦数把陈东升带离市局而诱陈东升服下了酰二乙胺,强致幻的作用让陈东升失控,他发现到自己没法控制他,所以把陈东升引到了旧校区,只是想让他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对方慌不择路躲进下水道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结果。”
“就算这样,陈东升也不会无故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