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空抓着姜惩的衣袖,轻声说道:“姜警官,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如果我折在这儿了,那是我还了欠你的那条命,是我应该做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你,有一句话,我必须对你说明白,我答应过宋警官会向你道歉,对不起,其实我一直后悔那时伤害了你,如果我有机会重新选择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做出那样的事。”
看着殷故一步步走下阶梯,白空焦急地把姜惩的手放到了宋玉祗掌中,“好了宋警官,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快把他带走!”
不等姜惩和宋玉祗提出异议,殷故再次举枪,正对着白空的头。
“你们再有反抗行为,或是远离我视线范围一步,我就打爆他的头,不信的话……”
殷故将枪口转向了还在地上哼哼着爬不起来的章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动扳机,等众人反应过来时,章散已经瞪着眼睛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在了众人面前,震惊之外更多的是恐惧,一个躲在角落里的女人被吓得失声尖叫,很快便晕了过去,喊声戛然而止。
一时之间,偌大空旷的大厅里似乎只能听到人们的喘息与心跳声,姜惩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生理性的厌恶使得他胃里一阵阵涌着恶心,俯下身去止不住地干呕。
“哥,别硬撑。”
宋玉祗扶着他,只听那人怒道:“妈的,疯子……真他妈是疯子……”
殷故不以为然,无视了姜惩的怒骂,走到白空身前,指向那人额头的动作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
“见识过了我的枪法和决心,你应该知道我的威胁不是说说而已,虽说这个人也曾差点儿杀了你,但你还是把他视为同伴,想救他的吧。”
“你想让我怎么做?”
殷故用枪指了指章散的几个同伙,“把这个特警带下去,处理一下他的腿伤,别落了残疾。”
那几人正因章散被杀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突然被吩咐下来也显得很没注意,彼此之间相互看了看,都没什么主意。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犹豫激怒了殷故,他面无表情地再次举枪,射杀了没能在他命令下达的同时做出反应的同伙之一。
那人的鲜血溅在了同样目瞪口呆同伴脸上,灼热而真实的触感足以逼疯每一个精神高度紧张的人,那被吓坏了的同伙发出一声崩溃的惨叫,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扑上前去,把受了伤不能自由行动的白空拖了下去,也无暇顾及这样粗暴的手法是否会引起那人的不适,几乎是生拉硬拽地把人扯到了一边。
白空的血迹在地上留下了拖拽的痕迹,染得黑白相间的地砖看起来更加诡异,姜惩似乎注意到了什么,一时犹豫着还无法亲自去确认,这时殷故慢悠悠地走上台阶,行至半途停步岔开腿坐了下来,用枪指了指姜惩。
“姜警官,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如果说一个和你关系不大,甚至还有点旧仇的特警还不足以让你意识到危机的话,下一次我就会打爆你情人的头。”他看了宋玉祗一眼,优雅地笑道:“看在你哥哥对我还不错的份儿上,我已经放过你很多次了,如果姓姜的这回没救成你,就别怪我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直说就是,何必用这种方式来逼我?”姜惩愤恨道。
“因为,还不够。”殷故淡淡说道,“人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忍耐的极限是什么,我这也是在帮你啊,姜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