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惩看清了……虽然被掩在阴影与厚重的灰尘下,他仍一眼认出了与杂物堆放在一起的熟悉之物。
——警徽。
“做好心理准备,我怕你知道这里以前经历过什么会接受不了。”
许裔安双手揽着他的脖子,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出了一段年头久远,画面并不是很清晰的录像。
就算看不见脸,他还是通过身形体态认出了那视频里的主角,在他发出抗议之前,许裔安已经捂住了他的嘴,死死扼着他的两颚,强逼着他看下去。
视频里的人就在这间密室里,被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奄奄一息瘫倒在地上遭人施虐,明明镜头摇晃,画面模糊,可他就是看清了那绝望又无助的眼神,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刺痛了他。
感受到他的战栗,许裔安扼着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防止他因为过度呼吸引起休克。
“对自己好点儿,别这么苛待自己,这都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连江倦自己都已经淡了,你又何苦再惩罚自己呢?”
姜惩声音被他闷在掌中,听起来像是呜咽。
许裔安本就没打算听他说什么,顾自说了下去:“录像里的人就是江倦,就是在这个地方遭受了凌/辱,他自己来不得这个会让他回忆起那些不堪往事的伤心地,所以,萧始替他来参加了游戏。”
他将手指伸进姜惩口中,强行撬开那人的牙关,被咬了一口后吃痛缩了回来,不悦道:“少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跟他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拷问而已,这是他为了取信于人自愿作出的牺牲,可不是我们逼他的,当时姜誉给了他两个选择,他可以走出那扇门,从此与真相失之交臂,也可以留下,证明自己的诚意,我们对他已经仁至义尽,你可以试想一下,一个手无寸铁的条子孤身走进贩毒团伙会是怎样的下场,我们没有把那些效果未知的新型成瘾物注射到他的血管里,你就该感谢我们保住了他和你们所有警察的尊严,毕竟对你们来说,命不命的都无所谓,这个才最重要,不是吗?”
“你放屁!”
“好了,别这么激动,要是我还没做什么,你就先把自己给玩坏了,那可就没意思了。我和姜誉不一样,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觉得还是让你死个明白,你会更舒心些,换种角度来看,我也算是能让你知道真相的善人,何必对我这么大敌意?”
姜惩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胸前的伤口,缝合线勒着皮肉的紧绷感随时可能让他的伤口崩裂,一旦他再次重伤,形势也随时可能陷入不可逆转的情况,他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情绪,平复心情,去接下许裔安一次次的精神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