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裔安,你这个人也挺奇怪的。”
“你说什么?”
“我现在就躺在你面前,保证不还手,你有胆量碰我吗?”
反问时,姜惩淡然的语气就好像在讲一件如同“吃了吗”的稀松平常的事。
这样忽然变得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许裔安,按着他胸前的伤口,看他吃痛皱眉,架起他一条腿在自己肩上,偏要用最屈辱的姿势去顶着他,折辱他。
“你他妈要是被打傻了就再给你来一针清醒清醒,你知道这种时候挑衅我是什么下场吗!”
“陈述事实而已,别气急败坏,就算真要来点儿猛药,那也该是给你来点伟哥,你对着我硬都硬不起来,装什么。”
姜惩收回那一条被许裔安抓着的腿,顺势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护着伤口从他身下拖出了被压的腰腿,“你知道什么叫反派死于话多吗?你现在畏畏缩缩只敢逞口舌之快,用言语来虚张声势的行为已经证明了某个让你有所顾忌的事实,那就是——宋玉祗,还活着。”
见许裔安脸色一变,姜惩就知道,这一局,他赌对了。
“他不光活着,而且你找不到他的行踪,掌控不了他的行动,你在害怕。许裔安,你还瞒着我多少事,不如都说出来吧,虽然你是个恶事做绝,合该吃枪子儿的混蛋,但我没有资格向你开枪,只能送你去吃枪子儿,所以在你上法庭之前,我还是会尽力把你从这鬼地方带出去的,就算我们算不上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至少也在为同一个目的努力,你是有机会自救的。”
“少废话,我留在这里是死,出去之后也是个死,你凭什么认为就你这点微末道行能把我蛊住?”
“一样,也不一样,”姜惩淡淡说道,“结果可能都是死,但过程是不一样的,至少你可以看到跟你一样的混蛋,想要置你于死地的同伙跟你一起去死,等于多拉了几个同样该死的垫背,我觉着这个条件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我要是都死了,还会在乎这些吗?姜惩,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程三史,你也不在乎吗?”
许裔安闻言周身一震,盯着姜惩那平静无波的眼,头一回觉着这双色泽浅淡的眸子如此深邃。
“我还以为对你来说,能把他拖下神坛,让他身败名裂,锒铛入狱,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是很有诱惑力的条件呢,毕竟在我也有个无恶不作,合该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爹,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亲手解决了他,除了这种人,脏手,让他像条野狗一样无声无息地死在某个烂泥坑里,未免太便宜他了,这种人要是死了,必须让全天下人周知,敲锣打鼓放鞭炮,大庆三天。”
“你……”
姜惩仰起头来,倒着看了看身后的摄像机,“你和他们的交易是什么,你作为主办方之一,为什么也会沦落到跟玩家竞争的地步,一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吧。许裔安,你一个字都不说,我没法帮你,你要是还想帮你自己,就趁早交代了吧。”
许裔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姜惩,你要是被打糊涂了就直说,看看我们两个现在的处境,你还不如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