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就耐人寻味了,那名买主只是代人出价的中介方,而幕后的出资人与捕获宋慎思的白金猎人其实是同一人。”许裔安皱了皱眉,光是提到这个人的名字,就会让他感到紧张,“沈晋肃,后来宋慎思成了他的情人。”
听到这个名字,姜惩也愣了愣,他记得在不久之前,宋慎思曾在他耳边亲口承认:“我喜欢的人是一位比我年长十多岁的老师。”
而在宋慎思拆除部分藏在城堡里的炸弹后,宋玉祗也曾对他透露:“他的情人是这方面的专家,耳濡目染这些年,他多少也能学到七八分。”
可他没想到这个到目前为止只出现在别人口述中的男人居然会与宋慎思有这么深的渊源,而且……还姓沈?
想到这匪夷所思的年龄差,想到沈观和宋慎思的不对付,姜惩有理由怀疑:“不会吧,这律师胆子真大啊,玩了沈观又去玩他爹?”
许裔安用一种异样而嫌弃的眼神看着他,把他往某扇窗前一推,“你想见的人就在这里,我就不进去了。”
姜惩表示理解,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拉开窗子,两手撑着窗台翻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响动惊扰了屋里还在休息的人,殷故掀起被子弹了起来,见是姜惩,激动地指着他想说些什么,却没挨过身体的不适,呛咳着只能被迫住了口。
姜惩自知目前的身体状态很难跟人硬碰硬,先是艰难地绕到门边落了锁,才踉跄着靠近殷故,一头栽在柔软的大床上,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姜惩
看着殷故翕动的薄唇,大有他只要敢喊出声就把他捂死的意思。
而殷故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姜惩能够出现在这里,就一定是说服了许裔安跟他一致对外,以他目前的状态跟人硬刚显然是不明智的。
姜惩的眼神有些迷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了个与此毫无干系的问题:“你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殷故看着他的表情很不友善,反握住他的手,稍稍施加了力气,就疼得那人嗷嗷乱叫。
“你轻点儿,轻点儿!”
“收回你刚刚的话。”
“我只是不明白,他一个到了不惑之年,过几年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硬起来的老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为他卖命,他从来都不在乎你的死活,你又是何苦!”
“住口!你知道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兔崽子,你唾手可得的东西往往是别人一辈子也追求不到的,不知疾苦的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殷故!”姜惩一时激动,翻身扑在殷故身上,将他按倒在床上压着他劝道:“我是没有资格对别人的感情指指点点,但你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混蛋做到这种地步,你明明知道的,他想让你死在这场游戏里,他根本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出去,你何苦对一个想杀了你的人掏心掏肺,你难道不觉得悲哀吗!”
他这话直击痛处,连个弯都没拐,纵是有着心理准备的殷故也被他这一刀捅了个对穿,被伤的鲜血淋漓。
他惨白着脸,咬着牙摇了摇头,“他没有,不是的……”
“非要我说得更清楚吗?殷故,你这哮喘的毛病不是一两天了,重度发作时是会要人命的,他养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对你的病情,和你出门不带药的习惯一无所知,可他却连一瓶硫酸沙丁胺醇的气雾剂都没给你留下,你还不明白吗!”
“不是的,不是的……”
殷故红了眼圈,完全放弃了挣扎,而姜惩看着他这幅样子,却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