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玉祗开了口,宋老爷子忽然觉着自己几十年的涵养都被这小子给毁了,要不是一众亲属拉扯着他,他绝对上去左右两个耳光打醒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
“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也就是仗着老爷子当兵这么多年身体素质好,至今都没什么心脑的不适,宋玉祗才敢重复一遍:“老爷子,我要跟惩哥结婚了,希望您祝福我们。”
眼看那小子站得远,打不着,老爷子直接把火撒在了离他最近的儿子身上,一推宋君山:“你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他变成今天这德行,全是因为你从小把他娇惯的不成样子!现在好了,宋家到了他们这儿要绝根了,你这个当老子有没有什么想狡辩的!!”
宋君山给自己的老子赔着笑,扶着老爷子坐下,紧着打手势使眼色让宋玉祗靠边站,别在老爷子气头上惹火他。
“爸,你先消消气,玉祗虽然年轻,但他不是那种成天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不知轻重不知好歹的孩子,他会这么决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你也别急着骂他,不如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吧。”
老爷子一拍桌子,唾沫星子喷了宋君山一脸,“老子当初就是信了你这鬼话,听了慎思那小兔崽子妖言惑众,才引来今天的祸事!宋君山啊宋君山,你就这一个儿子,咱们宋家就这两个小辈,他们两个没一个想结婚生子,你这当爹当叔的怎么就不着急啊!”
“爸,当长辈也得讲道理啊不是嘛,他们两个都这么大了,早就是成年人了,对自己的决定是能负得起责任的,何必非逼着他们扼杀自己的本心呢,你说是不是?”
“是个屁!”老爷子怕是气糊涂了,推开阻拦他的众人,冲到看起来摇摇晃晃,脸色苍白,随时都可能倒地不起的宋玉祗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质问:“姜惩是吧?我问你,姜誉的儿子到底有哪里吸引你了,长得好看还是身材好,性格好?能让你连女人都不要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鬼话!”
宋君山拉着老爷子劝道:“爸,你别这样,容易吓着他,他刚醒过来不久,在山上受过创伤,还没让他师父做过心理疏导呢,万一情绪失控就糟了。”
老爷子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宋君山又道:“这些日子都是姜惩陪着他,他才没出什么岔子,之前他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先别逼他,让他多缓一会儿吧。”
老爷子的态度这才缓和,坐了回去。
宋君山看形势见好,就想让宋玉祗也坐过来歇会儿,结果刚摆了手,老爷子就骂道:“坐什么!站不住就跪着,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心硬!”
宋玉祗倒也不服软,直接就给老爷子跪下了,气得老爷子直瞪眼,“你这臭小子,就是宁可在这顶着伤长跪不起也不认错了是吗?”
“老爷子,我没错。”宋玉祗平静道,“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恰好他的性别与我相同,而这个性取向暂时不被你们接受罢了,我喜欢他没有错,恰好生成了一样的性别也不是我们的错。”
“那你想说错的是我们这些不理解你们的人吗!”
老爷子震地一声怒吼,差点把在场众人的耳膜穿透了去,离老远,宋慎思就听见老爷子的吼声,心道今天出门前果然应该看看老黄历,要是这事压根跟他无关,战火还是烧到了他身上就大可不必了。
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公道话只是给人添堵,但宋慎思还是不愿自己的弟弟委屈巴巴地帮他背锅,被勤务兵推进来的时候,特意装出一副恹恹病态,把嘴唇咬得发白,有气无力道:“老爷子,咳咳咳……您也消消气,说来玉祗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于情于理,都不该责怪他一个人,如果您这口气咽不下去,就一起惩罚我吧。”
他俨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行,早在十年前就让老爷子受足了气,时隔这么久再次相见还是看得老爷子心里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