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祗见状也急了,拆开束缚着姜惩的皮带,一边解着他睡衣的扣子,做着心肺复苏的准备,一边朝晏归吼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心脏骤停,给我个解释!”
“解释都写在合同里面了,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晏归抓起姜惩一只手,暂时松了口气,“指甲没有变色,还好不严重。”他空手握拳,朝姜惩的心前区捶打两下,“人工呼吸,上!”
宋玉祗压着姜惩的额头,抬起他的下巴,放开了他的气道,正要将气息渡入他口里,却在抵上那人的唇前一刻被推开了。
姜惩猛地一口气倒了上来,睁眼扑进宋玉祗怀里,失去平衡后整个人从椅子上栽到了地下,蜷缩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透过间隙发出虚弱的声音:“垃……”
“啊?拉什么,拉手?”晏归犹豫了一下,把手伸了过去。
宋玉祗一把挥开他,挪了垃圾桶过来,姜惩半跪在地,抱着垃圾桶就吐了出来。
等胃里的东西倒空了,他整个人也虚脱了,倒在地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当宋玉祗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只听他迷迷糊糊地叫了声:“疼……”
“哪里疼?”
“头疼,胃疼,哪儿都疼……”
“我知道了,你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很快就不疼了。”宋玉祗合上了姜惩拉满血丝的眼睛,回头看向还在药盒里挑挑拣拣的晏归,“给他来一支布洛芬,注意剂量,让他好好睡一觉就可以,别折腾他!”
“知道了知道了。”晏归不甘地咂了咂嘴,“有钱人的钱真难赚,不过我觉着这次,他没有让包括他自己在内的任何人失望,你也可以了了心里一桩大事了。”
给姜惩注射完了止痛剂,晏归边收拾东西起身出了门,望着他的背影,宋玉祗忽然发问:“你到底是谁?”
“小子,你的神经也太粗了,记性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失忆症患者,连地上躺着的那个,都能在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隐隐察觉到什么,是该说他的病情减轻了,还是你的症状加重了呢?”晏归翘着嘴角,回头看了看他,“可能,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呢。”
姜惩这一觉昏昏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天都亮了,他手指神经性地一抽动,立刻就被温热的掌心包裹住了,随后他额上冰冰凉凉的毛巾翻了个面,令那让他头疼不已的燥热很快退了余温。
“水……”
他喑哑着叫了一声,吸管就被递到嘴边,冰凉的甘霖入喉,他很快清醒过来,身体也舒服了不少。
一睁眼,就见宋玉祗红着一双眼睛守着他,一看就是一夜都没合眼。
“你什么情况,怎么熬成这样,你快……快点上来!”
姜惩往床里侧挪了挪,给那人让出了位置,他就好像昨天让人痛揍了一顿似的,这会儿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好像每一寸肌肉都受到了暴击。
宋玉祗扶他坐了起来,“马上就睡,你先喝粥,等下把药吃了再睡会儿。”
姜惩的嗓子还像吞刀片一样疼,忍不住去拿床头柜上的冰水,宋玉祗按住了他乱窜的手,“不行,你昨天吐了一回,胃里空着又难受,喝太凉的东西会痉挛的,润下喉就差不多了,我煲了你爱喝的紫米粥,清粥素菜先吃一些,你还没退烧呢,吃完了躺下再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