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笑了笑,贱兮兮地凑过去用脑袋蹭了蹭周悬的肩膀,被那人嫌弃地几次推开都不放弃,周悬无计可施,只能一脚踹开了他,“滚!我是有媳妇儿的人,少跟我动手动脚不清不楚的。”
“放心吧,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让你们活着离开这里的,相信‘seventeen’的职业道德,也相信我。”凯尔敛容正色,郑重道。
周悬不解,“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你愿意帮我们帮到这个份儿上,明明没有油水可捞,还要豁出命去保护我们一群累赘,我听说雇佣兵最不喜欢接的任务就是给人当保镖了,怎么你们刚好相反?”
“实不相瞒,我也很讨厌这种麻烦的差事,但我答应过江住,会保护好他的弟弟,你们中国人不是讲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吗?这是男人之间的约定,他值得我用命去守护这个承诺。”
“保护江倦,不代表应该连他所有合理或不合理的要求都一并满足吧?”
凯尔愣了愣,忽然笑了,“的确,不过对江住来说,姜惩早就是他的弟弟了,我的做法是没错的。”
周悬拉住了他,“别怪我八卦,我真的很想知道,江住到底有什么魔法能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老实说,你是不是对他有点儿意思?”
凯尔笑而不语,周悬还没等来他的回答,房间里就传来了萧始的声音:“来帮个忙。”
众人合力把姜惩从那沾满了血的简易手术台上搬到了床上,谁都不敢用太大的力气,生怕哪一下没配合好,又会导致伤员血崩,仅仅几步远的距离,把所有人都累出了一身汗,而姜惩本人却始终闭着双眼,完全没有转醒的迹象。
宋玉祗守在床边,任其他人怎么劝都不走,抬手指了指姜惩,眼巴巴地望着萧始。
精神高度紧张,这会儿累得浑身都没劲儿了的萧始瘫坐在墙边,大口灌着矿泉水,“随缘,麻药劲儿过了,也未必能醒,他失血太多了,视情况还要继续为他输血,其他人还有b型血吗?”
“维恩是b型,不过他很宝贝自己的身体,劝他帮忙是件麻烦事。”凯尔毫不掩饰。
“有门路就行,至少不用光逮着我们几个放血……差不多了,把灯熄了吧,不然等下把人招来……”萧始话音未落,屋外突然亮起了明光,刺目的光线透过木板缝隙从四面八方射了进来,把只有一盏煤油灯照明的昏暗室内映得犹如白昼。
杨霭不知所措地拿着已经吹熄的油灯,众人心道不妙,才刚起身,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枪声,以及一声气急败坏的:“damn!”随后就是一连串夹杂着脏话的咒骂。
周悬按住门板,尝试扒开一条缝隙朝外窥视,却被凯尔阻止,“那是希尔的m249的声音,对方并没有对我们开枪,他们可能并不想伤害我们。”说罢,他又拿出了对讲机,“希尔,报告情况。”
“有一群缅甸老鼠钻进了寨子,是‘坤瓦’……不,应该是‘17’的人,刚才我为了警告他们别来打扰我们睡觉才打了一梭子子弹,但是他们一点儿都不在意,看来他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真让人不爽。”
“有看到百里吗?”
“他应该不在,现在有人开着jeep进了寨子,直奔你们去的,要小心。”
凯尔朝周悬摊了摊手,“我就说,他们压根儿没打算跟咱们动手,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他。”
众人纷纷看向宋玉祗,然而那人就像完全置身事外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姜惩,一动不动地守在床前。
“这玩意儿看着真碍事,戴着它是不是不能吃东西?要不要我给你解了。”凯尔想去研究一下勒住宋玉祗的止咬器,哪成想刚一伸手,那人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跳了起来,朝他发出威胁性的低吼,吓得他赶紧缩了手,“……可能还是不解开会好点儿,对我们大家都好。他这样子怎么看都没法去跟人交涉,你们的指挥长不在,周,只能靠你了。”
被他点中的周悬拍了拍杨霭,嘱咐道:“你留在这里守着其他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可是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