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错,朱镜辞确实是附在江忱予耳边说了句话,小声地,用江忱予上次所听到的,熟悉的甜蜜语气,“又见面了呀,小鱼儿。”
说了不要这么叫我,江忱予烧得晕沉沉的,这句话只在唇边滚了一遭,最后也没力气说出口。
他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节课后的大课间了。他的脸上还带着枕出来的红印,眼眶里含着水雾,费力地睁开。
“小鱼儿,你醒啦!”他偏过头,先是看到一只白皙而线条利朗的手,再往上就是熟悉的含一点笑的眼睛。
记忆开始回笼,他想起来早上发生的一切,昨晚遇见的少年已经成了他的新同桌。
“你好。”他开口说话,发烧的缘故,只觉得喉咙涩涩地疼,像吞了一把沙砾。
“喏,给你。”朱镜辞递过来一个塑料袋和一瓶水,托腮看着他。
江忱予接过翻了翻,看到里面放着感冒胶囊和发烧药。
所以,他是看我生病了,特意去买的药?
他道了谢,吃了药,又吞了几口水下去,嗓子才略略好受些。
“你刚来,怎么知道校医院在哪?”江忱予问道。
“看这里,”朱镜辞抬手指了指自己,江忱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朱镜辞噗嗤一下笑出声,“这是嘴,小鱼儿,我有嘴的,当然能问出来校医院在哪。”
“噢,我忘记了。”江忱予抬手摸了摸鼻子。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用不是很情愿的语气说道,“不要那么叫我。”
他刚刚趴得久了,额前的头发被蹭得一团乱,有几束还在向上翘着。配上他稍微不高兴的声音,朱镜辞脑补出了一个气鼓鼓的小仓鼠形象,越想越觉得手痒。瞧着瞧着,还是伸手按上去,把它往下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