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半夜,朱镜辞就偷偷溜到了江忱予房间。在此之前,迫于家长的监督,小情侣一直分房睡,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形势。
江忱予从睡梦中惊醒,把爬床的一只公然捉住。当事人一脸无辜,从被子里冒出个头,言之凿凿地说自己是好心,怕江忱予再流鼻血特地送上门来帮人泄火。
“我洗得很干净哦。”他猫一样地趴在江忱予胸前,伸出食指在胸口画圈,指尖若即若离地撩拨人。
江忱予简直要被他振振有词的诡辩气笑了,真想要做些什么也舍不得,只能恨恨地把人压在床上,亲得喘不过气来,眼里泛着水光连连告饶才作罢。
朱镜辞还见到了难得回家的江父。很严肃的男人,脸上很少看到笑,也不怎么说话,只有面对白薇时语气才会温柔些。
江父对他的到来没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可能也有白薇前期做通了心理工作的缘故,总之并没有如他担心的那样很抗拒甚至大发雷霆,着实让他松了一口气。
江忱予和朱镜辞被分到了一个考场。考试结束朱镜辞先出了考场,倚在栏杆上等人。
题型没怎么刁难人,他答得很顺畅,这时脑子里颇有余暇地在想自己今晚的的生日礼物。他前些天晚上睡不着,拿着手机刷x宝,背着江忱予下单了一堆。反正高考后的暑假那么长,两人一样一样试过来也是足够的。
树上蝉鸣声声,他跑着神,天马行空地想着,突然被人遮住了眼睛。有声音伴着温热的吐息在他耳畔响起:“猜猜是谁?”
“是小猫咪吗?”他反手捉住了身后人的衣角。
身后人轻笑了一声,放开了手。
他转过身来,看到眼前的少年,嘴角微微翘起,眉眼如远山,装得满满都是自己。
“原来是我的小鱼儿。”他那样温柔地说道,像是怕惊醒了一场沉睡的梦。
他们牵着手,慢慢往猫耳朵巷走,道旁的紫薇开得灿烂,一阵风卷来,粉紫的花瓣簌簌地落了两人满身。
后来,朱镜辞每每回忆起来,总觉得那大概是他离幸福最近的一次了。他被自己的恋人牵着手,朝着未来,朝着一切美好的希望走去。他想要的一切都那样近,在不远的地方发着光,触手可及。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他低下头看屏幕,是一条短信,提醒他快递到了,存放在楼下快递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