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扶了扶领带,从旁边自己房间里拖出来了行李箱。
“你要走?你打算去哪?”老爷子看着行李箱,一个可怕的猜想从他脑海中冒出来。
“托您的福,”朱镜辞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带着点苦恼,“我现在还要去把我的恋人哄回来。”
他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着,脚步轻快,把辱骂和咆哮都关在身后。
兜兜转转,他终于能够回到大洋彼岸,去赴一场迟到了很多很多年的约。那里正值盛夏,阑风长雨,那里有他惦念着的心上人。
第41章 酒
他的这位心上人哪哪都好,除了不太好哄。朱镜辞想到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幕,又有些泄气,烦躁地蹙起了眉。老爷子犹自在电话那端喋喋不休。
朱镜辞对他今日打来这通电话的目的心知肚明。定然是他那位堂叔本人或者家眷在他面前告了状,他才来借题发挥一通。本意也不是有多心疼那位堂侄,不过是觉着朱镜辞背着自己下了手,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朱镜辞对此浑不在意。从他策划这件事起,就没考虑过朱老爷子的态度。
这位堂叔当然该死,从他当年策划了那场车祸起,朱镜辞就没打算再让他安稳活着。
他答应回到朱家后,朱老爷子如自己最初承诺的那样,处理了他。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老爷子没下太狠的手是撤了他在公司的职位,手里的股份也拿走大部分,让他安安生生滚回家去养老,这些足以让他在整个朱家抬不起头。
朱镜辞表面上对这样的处理没什么异议,暗地里几乎咬碎了一口牙才忍下。这怎么够?几乎两条人命,数年的别离,仅仅这样无关痛痒的惩罚怎么够?
旁人不提,他最擅长的便是睚眦必报。他安排了一场和当年一样的戏码,那位堂叔和儿子在路上走着,被突然冒出的卡车卷入了车轮下。
江忱予在重症监护室住了半个月,他就废了那位堂叔儿子的两条腿;他被逼着远渡重洋和人生离,他就夺了堂叔剩下的股份,把这个人彻底赶出了朱家。
他当年遭受了什么,就从这个人身上一样一样地全都讨回来。
只有这样,才能让整个朱家噤若寒蝉,明白江忱予不是他们可以随便动的人,只有这样,他才能护着自己最想要护的人,不必再尝过当年的绝望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