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没有江忱予的日子里,努力把自己过得整齐,抱着不多的希望,挣扎着,等待着。
他在等一个时机,等云销雨霁,好去重新拥抱他的月亮。
老天见他苦心,终于施舍给他机会。他坐上了那个位子,笑到了最后。
朋友请他吃饭,祝贺他得偿所愿。席间上了一道清蒸鱼,朋友很殷勤劝他,说是店里特色,鱼肉以嫩滑肥腴闻名。他伸箸去夹,无意识的行为,吃到嘴中才后知后觉,竟然是刚巧夹了蒜瓣肉。一时间喉咙发紧,吞咽都有些困难。
记忆是最微妙的,它藏在那里,从不肯主动冒头。只等哪天,你看到了,听到了,感觉到了某样旧物,就波涛汹涌地过来,把你溺毙在里面。
那晚朱镜辞强撑着回到家,旧日里的情爱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他趴在窗台上酣畅淋漓地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他仰头看着天上昏黄的月亮,含着眼泪痴痴地笑。
他想,我终于能回去,去见我的月亮了。
朱镜辞把头埋到被子里,贪恋地吸了一大口,鼻端满满的都是江忱予身上的橙子气息。
他掀开被子。准备悄咪咪地下床去,坐到床边,忍不住嘶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隐秘地方传来的不适感。低下头,手臂,大腿,胸膛全是暧昧的痕迹遮都遮不住。
他扭头看了看床上,这些痕迹的始作俑者睡得正熟,许是怀里少了个人,不太安稳,微微地蹙着眉。
朱镜辞打量着这人的眉眼,越看越觉得好看,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凑上去,在他唇角啾了一口。
我要是个女孩子就好了,他不无惆怅地想着,这样就能把你关在这里,等到肚子里有了小小鱼,就可以逼着你,要你负责了。
“在想什么?”冷不防地听到声音,朱镜辞回头看,发现床上躺着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微微眯着眼,端详着他。
“在想你。”朱镜辞老老实实地答道,做出一副顶规矩的模样,手却不规矩地从下方伸到被子里,往江忱予的小腹攀去。
“想我什么?”江忱予面上平静,手却在下面迅猛地捉住了一只鬼鬼祟祟的爪子。
朱镜辞偷袭不成,神色有些悻悻,“想我什么时候能在小鱼儿这里上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