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忱予嘴角微微翘着,点了点头。朱镜辞便只好硬着头皮也同师兄打招呼,笑得春风拂面,毫无破绽,“师兄好。”
“啊,你好。”师兄晃了晃头,如梦初醒。江忱予看到师兄的动作,联想到师兄不知道多久没洗的油头。谨慎地后退了一步。
尴尬的寒暄里,电梯门又缓缓打开了。
……所以这次电梯里的三个人依旧没有谁能想起来按一下楼层键。江忱予松了手默默扶额,上前两步按了25楼。
实验室里只有江忱予和师兄留守,也没什么忌讳,实验台一清直接就在上面吃饭了。朱镜辞今天做了蒜香腊肉、香辣虾和白灼芥兰,另外炖了一盅雪梨银耳败火。盖子一揭,满实验室都是香味,引得旁边桌的师兄目光频频扫过来。
这时候师兄也顾不上疑惑同门师弟对象的性别了,单单那手好厨艺都足够让人嫉妒的眼睛发绿。心里直感慨有对象的人实在不一样,对比一下自己的外卖简直食不下咽。
朱镜辞瞧出师兄眼神下欲语还休的心思,另外拣了干净的饭盒和筷子,每样菜拨了些,送到师兄桌上。
师兄本来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打从心底就挺欣赏江忱予这个小师弟,如今吃人家的嘴短,更是拿出了比平时多几分的热情对这位师弟的对象,他伸胳膊扫荡了桌面,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扒拉下去,又从犄角旮旯里翻出只一次性杯子,倒了热水摆在朱镜辞面前。
“我们实验室几次晚上聚会,小江总不来,问就说要回去陪家属。起哄说让他把家属带来,他又总说你怕生,都不舍得带出来让我们瞧一次。”怕他拘谨,师兄又说道,“随便看随便逛,看上什么就拿走。”仿佛一个优秀的杂货店主在揽客。
朱镜辞被一句“家属”说的浑身舒畅,每个毛孔里都透着得意洋洋。他趁着师兄不注意的时候,扭头和江忱予咬耳朵,故作矜持地说,“你怎么和师兄说我是你家属呀?”
江忱予刚刚吃完了饭,正倚在桌边端着雪梨银耳不紧不慢地啜,听他说话,挑了挑眉,“怎么,不乐意?”又故意逗他,“那我这就和他说一声,让他改口。”
他作势要走,朱镜辞慌了,急忙伸手挽住他的小臂,挨挨蹭蹭地凑过去,“别嘛,让人家改口多不礼貌呀,”他拉着江忱予的手臂晃了晃,一点都不心虚地继续说道,“我就勉为其难听着吧。”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江忱予把他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也不拆穿,只伸手胡噜了一下他的头发,看他凌乱的额发下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手忍不住又有些发痒。
江忱予拿来把椅子放在自己座位旁边,又从抽屉里扒出来几包零食放到桌面上,示意朱镜辞自己玩,就又坐到电脑前开始跑数据。
朱镜辞也没在实验室多转,乖巧地坐在江忱予旁边,拆了包薯片,喂自己一口,再往江忱予嘴里送一口,吃得不亦乐乎。吃完了正准备起身去找个地方洗手,旁边的江忱予精准地递过来一包湿巾。
他有些惊讶地偏头看,身边人盯着电脑目不斜视,仿佛桌子上那包湿巾是自动冒出来的,和江忱予本人没有没有半毛钱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