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担心宗学的差使,郢王这左支右绌不务正业的样儿,还不知哪年哪月能查清呢。”荣烺感慨一声,不再谈论郢王的话题。
不过,私底下,荣烺可是跟荣玥念叨了一回,荣玥说,“祖父上了年纪,肯定脑子就转的慢,还有些刻板的。”
“他在家也这样?”荣烺好奇。
荣玥点头,“是啊。我娘说,人跟器物是一样的,许多器物上了年岁,运转便不如刚做出时灵光了。人也如此,上了年纪,就不如年轻时脑子活。”
荣玥说,“公主您别跟我祖父生气,他很大年纪了,许多事想不周全的。要是有年轻人,把事情交给年轻人做,肯定更快。”
荣烺拉着荣玥的手大为感慨,“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同样是宗室,你们还是祖孙,差距咋这样大呢。”
荣玥眼睛弯弯,“是我总与公主在一起,公主总是鼓励我,我才能有一点点进步的。”
郢王如今也在紧密的关注此次宗学官学之争,他认为以荣烺好颜面的性情,必要跳出来大闹一场。或是将他叫进宫,当面辩上一辩。
结果,等了整整一日,宫中竟无动静。
这与郢王的期待不符。
对于这样的进展,子晴先生也难免失望,只是,这是给世子擦屁股的最好方式。饶是子晴先生也没料到,世子为除后患竟然把理事官在狱中弄死了。
这简直是……蠢啊!
原本把那女子除去,理事官再如何攀咬,也是无凭无证,更多人得说这是失心疯。结果,事理官一死,这不明摆着宗学一案有更大的幕后指使么。
当今之计,唯有将水搅浑。
可把水搅浑也得有个理由,眼下能找到的理由就是这个了。
这不是个高明的主意,却是能挽留住圣心的举措。眼见荣烺没动静,第二日,翰林院新掌院学士上书,如今官学案子已了,还请公主退出官学,以后官学依旧归翰林院所属,官学一应事务,也应由官学馆长向翰林院回禀。
这是个毫无挑剔的上书,尤其新掌院学士也大为赞颂公主殿下对整治官学所做出的贡献,但碍于朝中规矩,还需明晰官学的管理权,不然一衙二主,对官学对翰林对公主,都不是好事。
新学士文辞优美,便是请公主退出官学的话也说的无比委婉,无比感激。
荣烺也没想夺官学的管理权,只是,对这件事的走向,她隐隐有些不舒服,她就直接说了,“当初我就是觉着官学太不像话,才管了一管。官学也的确该归翰林所属,可我这心里……”
摸摸自己心口,荣烺疑惑,“难道我是管的久了,就不想放手了?”
姜颖先不服,“官学还不是全赖公主支持,才能有如今气象,如今翰林说的天花乱坠,无非就是想摘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