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永康帝不需要这种愚蠢又疯狂的“忠君”,一遇到意料外的事就不顾后果地发疯,谁知道会不会哪天被他坑的尸骨无存。
这种疯子还是早点儿消失了,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确定了王长安的归处,永康帝心绪平静了些,脸上也从容地挂上了恰到好处的担忧。
从宝座上站起来,他几步疾走到沈太傅跟前,饱含愧疚又痛心地叹了口气:“太傅息怒,是朕对不住先皇和皇兄,没有照顾好源儿,叫他这般受辱,还患了眼疾,朕罪该万死!”
“皇上。”永康帝此话一出,大臣们不乐意了,谴责道:“此事是淮阳侯府瞒而不报,淮阳候又管不住后院,和岳家产生龃龉,最终连累褚大人多番受苦,诸多纠葛又怎能怪皇上?”
“就是。”周良道:“要怪也应该怪淮阳侯,若是早些上报褚大人身份,皇上必会极尽宠爱,天潢贵胄的身份,褚大人又哪里会经历这些腌臜。”
……
众臣纷纷谴责淮阳侯府,褚源却神情平淡。
等人嗡嗡嗡讲完了,他才淡淡地道:“舅舅对我有养育之恩,所做一切不过是遵循先皇旨意,保护我罢了。其他纠葛已是过往,不提也罢。”
他一开口,众臣顿时有些讪讪的。
今日之后,不管皇上册不册封褚源,身为宣和太子之子的褚源也和他们有了君臣之分,所以不管心中怎么想,面子上是绝不能触褚源霉头的。
因为褚源这人……比之两位皇子,更可怕!
共事多年,就没有人不知道大理寺少卿心狠手辣的。
如今身份上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人估计也不会比两位骄狂的皇子性子收敛多少,所以得小心叫他别记恨在心,不然略施个小手段,也足够叫人喝一壶的了。
朝臣们都精明的很。
于是,周良笑了笑,瞬间转换了态度,恭维道:“褚大人忠孝仁义,真乃李朝之典范!”
其他大臣也打着哈哈,拍马屁道:“实乃李朝社稷之福啊!”
夏枢:“……”
夏枢无语凝噎。
这些人的态度变化的也太快了些吧。
虽然不晓得淮阳候养育褚源怎么就变成先皇旨意了,也不明白这些大臣为啥闭着眼睛胡乱吹,但夏枢能明显能感觉出来,变了身份后,褚源的处境立马就不一样了。
他想,或许就是这种微妙的不一样,才叫他人寝食难安,不论褚源怎么想的,是不是在意那个位置,那些人都要置褚源于死地。
想通了这些,夏枢就明白,免死金牌必须得挣一挣。
正好瞌睡来了,王长安给送枕头,他可得利用好这次机会。
于是,夏枢再次开口道:“夫君仁孝,已决定去皇陵陪伴先太子和先太子妃,为先祖守陵,其他事情并不想多掺和。但是很明显,以大皇子和二皇子为首的势力对夫君敌意甚重,并不会放过夫君,所以请皇上看在先皇和宣和太子的份上,若是真心疼爱我夫君,还是赐他一枚免死金牌吧。”
此话一出,大殿上瞬间又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