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林初，戚原满脸惊讶。

“林小姐，您怎么在这里？”刚亲眼见到大魔王发飙的场面，戚原下意识压低声音。

戚原身后那几人一个个好奇地看向林初，不过很识相地离开。

“他怎么了？”林初指了指会议室。

戚原会意，声音更低了，“最近分公司有个大项目出问题了，顾总很生气。林小姐，顾总已经忙了好几天没好好休息，您劝劝他。”

林初想了想，点头。

戚原离开了。

林初蹑手蹑脚地走进会议室。

只见顾易白整个人坐在首席上，背靠椅子，头微微仰起，闭着眼睛。

他整个人的气息很平静，可是紧皱的眉头和下巴处冒出的青碴子，无一不显示着他近日来的不舒坦。

林初就这么站着，看着他。

良久之后，许是察觉到了什么，顾易白睁开眼睛。

他眼底布满入目可见的红血丝，看到林初，微怔，随即眸色变得迷离。

林初心里微微一惊，还没来得及尴尬，却见他微扯了一下唇角，自嘲地说：“我才刚睡下就梦到你，却不敢去见你。林初，如果眼前的你不是梦就好了。”

说完又闭上眼睛。

林初还没琢磨过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于是，他猛地睁眼，坐直身子，四目相对。

林初清楚地看到了顾易白眼中一闪而过的怔愣。

手机一直响，可顾易白正眼都不瞧它一眼，直到时间到，安静下来。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顾易白的声音十分沙哑，与方才训斥下属时的冰冷清亮完全不同，每个字都透露着难以说出口的意味。

“刚刚。”

顾易白站起身，往前两步，站在她身侧，眼睛却不看她。

“你来找我？”

他很高，林初堪堪到他肩膀而已，要看他，得仰着头。

余光略过他泛红的耳朵和脖颈，林初的心，那一瞬间，仿佛被一根羽毛拂过一般，痒痒的。

她强迫自己的目光从他的耳垂移开，想起来找他的目的，顿时气又起来了。

林初拉开一把椅子坐下，开门见山、气势如虹：“你认识杨以欣吗？”

顾易白紧盯着她，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她问这话的意图。

林初挺直了腰杆，不怕他探询。

“嗯？”顾易白沉吟了下，“她是你正在拍的电影的一个配角。”

没料到他是这个回答，林初狐疑地审视他，“你不知道她和你是同学？”

顾易白回忆了几秒，摇了摇头。

林初不信，在手机上查了杨以欣的照片给他看，“这个人，看了人总该认识吧。”

顾易白盯着照片好一会，才说：“她真名应该叫杨晓婷。”

“啊？”

“高中时，学校重金招来的特优生。”顾易白的表情淡然，仿佛这个杨晓婷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见林初面露讶色，顾易白又说：“即使是每年学费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贵族学校，也需要成绩充门面。当初不止杨晓婷，应该还有几个学生也是学校花钱转来的。”顿了顿，“你问这个干嘛？”

林初：“……她跟我提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