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润愤愤地想,干嘛长得那么好看!
许子润努力靠墙躺着,和另一侧保持距离。
希望江懿能够识相,不要靠到他这边。
两个人裹成蚕宝宝相安无事地睡觉最好了。
他躺在床上,忐忑不安地等了十多分钟,也没等到江懿。
忍不住想出去喊他在干嘛的时候,门才被不紧不慢地推开。
江懿脑袋上顶着条毛巾,黑色发梢还在滴水,穿着带过来的短袖短裤睡衣,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进来。
他捏了捏另一只手里的东西,伴随着响亮的一声“嘎——”,说:“我怎么不知道这里还有这种东西。”
许子润被震得半坐起来,这才看清,那是一只小黄鸭……
那种洗澡的时候泡在水里的,他家这只鸭头上还戴了副酷毙了的墨镜——是初二那年,江懿去抽奖,抽中的。
他家压根没有浴缸,却还是找江懿要了这个——因为当时江懿班里有个女生也想要。
或许那时候他就……
许子润突然有种被逮住的心虚,手指无意识地抓了抓枕头,不耐烦道:“一直没想起来扔,你要是想要就拿回去吧。”
江懿“哦”了声,挑了下眉:“三年都忘扔了?”
许子润一僵,掀起被重新躺下,掩饰地拿起手机:“就随便放在那儿,我没时间总看它。”
江懿坐到床边,靠着床头半躺着,从许子润的角度正好看见他的锐利的下颌线和凸起的喉结。
江懿把玩着手里的小玩意,在许子润以为这件事翻篇的时候。
他又捏了一下——
“嘎——”
不知道他手劲儿怎么那么大,小黄鸭叫的异常凄惨,听得许子润心更慌了。
“你干什么,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了。”
“不好意思,”江懿语气毫无愧疚,拿着小黄鸭一起躺下,随手拽了拽被子,面对着他,看着他说:“你睡吧。”
许子润顶着他的视线,哪里还睡得着。
咬了咬牙,没话找话:“你去关灯。”
江懿掀了掀眼皮:“灯不是在你脑袋上么?”
许子润理不直气也壮:“那也你关!”
手指一收,小黄鸭凄惨大叫。
许子润整个人吓一哆嗦,气得头疼,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小黄鸭:“你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江懿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半晌,慢吞吞地闭上了眼睛:“晚上好。”
许子润:“……”
那叫晚安好吗,晚上好是什么东西,意思是你晚上的作妖才刚刚开始?
他警惕地拿着小黄鸭,坐起来关了灯,屋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许子润刚要躺回去,右手一松,小黄鸭不翼而飞。
他怒:“江懿!”
“嗯?”短短几秒江懿的声音已经染上浓浓的睡意,迷茫地问:“怎么了?不睡觉么?”
许子润在黑暗里盲人摸象似的找:“你把鸭子放哪了?你别晚上按,我睡觉很容易醒。”
江懿变成平躺,逼真地打了个哈欠,懒懒开口:“你说什么呢,听不懂。”
许子润摸得又急又乱,一不小心就摸到了江懿的胸口。
触感弹弹的,还有个小凸起……
他触电似的收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江懿碰瓷一样,突然有气无力地“啊——”了一声,然后抓住他的手硬是又按回了胸口,咳了咳:“重伤,赔钱。”
许子润:“……”
黑暗成为掩藏脸红心跳的最佳地点,许子润又气又羞,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接抽出手在他脸上揉了一下。
轮廓深而锐利的脸,触感却软软的,可能是刚洗完澡,皮肤还有点凉。
许子润没忍住又揉了一下,真好摸……然后一下又一下……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顺着不太明朗的月光,清晰地瞧见了江懿此刻的神情——
大概是,为了生存委身于暴躁地主的良家妇女,新婚第一夜发现丈夫有某种难以忍受的奇异癖好,还要努力伺候……?
许子润被自己的懿语翻译震惊到了。
他收回了手,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掀起被,躺进去,盖住头,睡——
“许子润。”
许子润悔恨地闭了闭眼睛。
被子被戳了一下,江懿似笑非笑的声音从离的很近的地方响起。
“你不要装作没有发生。”
许子润咬了咬嘴唇,悔恨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