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距离那片花圃最近的面包店的新店员,有点冒失,但笑容很好看,客人们也都很喜欢他。
这些年来,狗朗打了数份兼职,因为容貌不会变,为了避免怀疑他只能做一些难以被人记住的工作。
这个城市,没有多少人会注意步履匆匆的寒衣人。
“先生,你很冷吗?”
这是外人以狗朗为中心对狗朗说的第一句话,原因是大热天他依旧穿着长风衣,虽然气质独特,但仍挡不住在人群中有少许奇怪。
以一杯咖啡为开始,狗朗在这里也有了可以说话的人,千叶凌不会介意他每天守着花圃的一个位置,是第一个乐于和他交朋友的人。
狗朗也曾多次给还在沉睡的伊佐那社说过千叶凌,他以为未来他们会一起变成朋友。
直到那天,千叶凌值晚班,狗朗已经回了花圃。
千叶凌出店倒垃圾,却看到一个大汉捂住了一个小男孩的口鼻。
“你在干什么!”
大汉迅速调整,给了他一个微笑:“这我侄子,太不懂事了,大晚上偷偷跑出来,他妈妈都着急了,我带他回家。”
大汉个头不低,一身膘肉,说起话来声音很粗,相比之下千叶凌体型较瘦,小胳膊小腿的,很有对比性。
大汉怀里的小男孩挣扎着一下子哭了出来,大汉见此也不再伪装,恶狠狠地蹬着千叶凌:“别多管闲事。”
千叶凌的脸色“唰”一下白了,想要张口却在发抖,等大汉带着孩子上了车他才哆哆嗦嗦地给警察打了电话。
几天后新闻出来,大汉迫于警方压力把孩子丢进了海里,孩子救上来的时候生命垂危。
那之后千叶凌就变了一个人,他辞掉了工作,时常一个人坐在大桥上,狗朗害怕他想不开就经常跟踪他。
那天是千叶凌变性格后第一次主动找狗朗,他是跑着去的,好像背后有什么在追着他似的。
他笑着却流着泪:“狗朗,不要再靠近我了,求你,不管我做什么都不要再管我了。”
于是狗朗转为偷偷跟着他,有一天却被发现了。
千叶凌神色冷漠,斜着眼睛笑了笑:“你是来找他的吗?”
狗朗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随后从“千叶凌”口中听到了那句:“自我介绍一下,我还叫千叶凌,诞生于千叶凌对懦弱自己的恐惧。对了,忘了告诉你,他死了,现在这个身体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