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得如同镜面般的皮鞋上面,是收脚服帖的西装裤脚,没有一点褶子,硬挺的像纸板,这样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
他微微松了口气,继续抬手扯着衣摆。
那两条长腿依然站的笔直,冷冰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就是你的目的。”
任千霖抬眼,眉眼弯成月牙一般,眼角却因为剧烈的痛感而微微发红:“是啊,不及时止血会失血过多休克,还可能感染,对了你有打火机么。”
对面的男人沉默许久,从裤兜里摸出一卷纱布一瓶碘伏扔在任千霖脚边,身体转过去背对着他,看样子也不想继续和这个采用极端方式搞清游戏规则的小子浪费时间。。
任千霖看看他的背影,嘴角意味深长地勾了下。
他咬住衣领,一只手拉下拉链,露出里面纯白的t恤衫。
t恤衫半边已经被血水染红,紧贴在肩膀上勾勒出伤口的形状。
任千霖咬着牙,感受着剧痛一波波冲击着大脑,但也靠着这股剧痛勉强保持清醒,他拉下t恤,扯开了黏连着衣服的血肉。
这种痛感,常人很难忍受,即便是任千霖也差点痛昏过去。
伤口在肩膀后面靠近后背的位置,任千霖捡起碘伏往伤口处使劲凑了凑。
啊……够不着。
半晌,他抬起头,对着眼前这个高大的身影露出真诚稚气的笑:“可以请你帮个忙么?”
“自己解决。”对方仿佛吃了绝情丹,任凭一个受了伤的小可怜对他发动猛烈星星眼攻击,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任千霖悄悄看了眼,这人嘴上说着“自己想办法”,却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
他拿起纱布碘伏,强撑着伤臂从地上站起来,慢慢走到池寅身后,用纱布卷轻轻蹭了蹭池寅的细腰:“拜托我肩膀好痛。”
刚说完,任千霖忽然感到一阵不中不轻的推力袭来,步子随即踉跄两下,肩膀处的伤口猛地撞在了墙上。
他疼地皱了下眉,又马上摆出笑脸:“轻点好不好。”
池寅抬手抓过任千霖的衣领,稍微一使劲,衣领滑落,露出圆润的肩头。
“不装了?”池寅头也不抬。
任千霖眨眨眼:“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池寅一手拉着任千霖的衣领,单手打开碘伏盖子,倒了点在任千霖的伤口处,随即拿过纱布,牙齿咬住一端,一个发力扯下一截,剩下的纱布卷落在地上。
痛,犹如在伤口上撒了把盐,每一颗细胞都在凄惨叫嚣着,任千霖的额角瞬间沁出细密冷汗。
池寅将纱布贴在伤口处,忽然觉得任千霖这大领子实在碍事,随手一撕——
撕成两半的t恤顺着身体滑落。
“你……”任千霖下意识抬手想要拉住自己可怜兮兮的t恤。
“别动。”冷冷一声,冰凉的指尖不留情面地按住了任千霖的肩膀,带有强制的意味。
在这场无论心里想什么都被系统探得一清二楚的游戏中,或许衣服已经成为个人最后的遮羞布,但任千霖最后的遮羞布也被某位仁兄毫不犹豫地扯掉了,他就这么袒胸露腹大喇喇直面着这位永远看不透情绪的南极冰川人。
任千霖心头在发颤,比起疼痛,这种屈辱更让他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