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女助理却像是对这些东西接受良好,她连一根睫毛都没动,拿起一个小容器舀出罐子里新鲜的血液,向某些隐秘的角落洒过去。
日头一点一点向西移动。
他们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
眼看着布置得差不多了,中年男人理了理身上开始发皱的西服,把几乎空了的保温包交给女助理。
“你先回车里等着,我上去拖住她。”
女助理点点头,程总走进了那幢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踏足过的单元楼,直上三楼。
越往上走,他就觉得楼道里的空气更好闻一些,那是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好像他进了原始丛林,呼吸到了最干净的氧气,每一口空气吸进肺里,浑身毛孔都跟着舒张、战栗。
这样的感觉实在是过于美妙了,这刺激了他的神经。
“对的,”他想,“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做了这么多事的,想来她和他……应该也会为他感到高兴的吧?
程总走到了302门口,敲响了那扇熟悉又陌生的,带着铁锈的大门。
哐哐。
……
哐哐。
“谁啊?”
屋里传来说话声,接着是拖鞋摩擦过地面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