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成一直跟在他身后,看见谢燃拿纸的时候愣了下:“谢哥,用这个纸画?”
“嗯。”
“……”
“怎么?”他掀起眼皮,懒洋洋地。
“那天我拿了张这种纸……让暄哥给你留字条。”程成尴尬地说,“我还以为是没用的纸呢。”
……
原来是他拿的纸。
谢燃顿了顿:“还好不是你写的字条,这是契约纸,留了字迹影响投胎——不过,你既然打算让我帮忙画画,也就投不了胎了。”
“没关系,投胎会忘记这辈子的事情,跟死了没有区别。”
“你倒是想得开。”
“可能是太穷了,”程成看着谢燃拿出几个大罐子,“穷的时候如果不想开一点,看见同学一个个吃的穿的都比我好,心态会不平衡的。”
谢燃打开罐口的封蜡,依次将里面浆糊一般的白色乳液舀出,在小盅内混合。
“想得开,但是唯独记恨你妈?”
程成眨了眨眼睛。
“她脾气很差,总乱发火,所以我不喜欢她,喜欢爸爸。”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