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本宫也猜到,皇上会这般。”
“娘娘,您……”
身侧的小宫人担忧地望了她一眼,“您莫动怒,还是身子要紧。”
“本宫动什么怒,皇上又不是只对本宫一人这般冷淡,你去外头瞅瞅、溜达一圈儿,那丽婕妤比本宫还要着急呢。”
入宫三月有余,却迟迟不得皇上召幸,甚至连见上皇帝一面都难于上青天。后宫人人自危,生怕皇上有某种龙阳之好。
可近日,皇帝却突然对一名宫女极为上心。
“来路都查清楚了吗?”
贵妃娘娘懒懒倚在软椅上,即便是知道皇上不来,仍是打扮得光鲜亮丽,让人远远一望,心中便不进暗啧道。
真是好一朵人间富贵花。
宫女点头道:“启禀娘娘,都查清楚了,那宫女名叫姜幼萤,原是怀康王世子府的侍女,后来出了事儿,就打进采秀宫来了。”
“怀康王世子的人?”
梁贵妃转了转乌溜溜的眼珠子,眸光精细,再落子时,眼底已经有了几分思量。
不过是一个没有靠山的小宫女罢了。
光凭着一副好皮囊,还想在宫里掀风作浪?
女子轻嗤一声,眼神中,尽是不屑之意,“去给本宫将丽婕妤身边的福青喊来,就说是本宫的吩咐,如此如此……”
日光烈烈,落在贵妃精致的妆容之上,吩咐完毕,她懒懒地眯起眸子。
“棋盘撤了罢。”
她现在找到比下棋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
坤明殿内。
国宴将近,幼萤心中惦念着太后娘娘曾交代给她的事,加之肖德林在一边的苦口婆心,暴君终于答应了让幼萤教他礼仪。
姜幼萤是花楼里的姑娘,只学过怎么服侍男人,对于礼仪之事是一窍不通。面对暴君的询问,她只好让人将采秀宫的那沓书搬了过来。
暴君手掌摊开,她微红着脸,在对方掌心写道:
皇上,您先自己看。
指尖有些冰凉,姬礼眸光动了动,终是将袖袍盖下。
宫人们行动迅速,不消一刻,便将姜幼萤摆放在床头的书都搬了来。
一沓沓沉重的书籍,折腾的声势有些浩大,姬礼面色不虞,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么多的书?
皇宫的规矩,就这么繁琐?
气死了,朕要把这些条条框框都废了。
心中如是暗想,眼前一个小太监忽然栽了个跟头,怀中的一沓书晃晃悠悠了下,“啪嗒”几声,尽数落了地。
那些都是……记载礼仪的书籍啊!
小太监吓得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下,朝着皇帝止不住地磕头。
“奴才该死,惊扰了皇上,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