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这样的眼神,孟纾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即便肚子饿,卫窈窈晚上也没有吃多少,七八分饱就够了,她机灵的眼眸往孟纾丞身上瞥,他正端着茶盏漱口。
卫窈窈仔细回想过自己看到香囊那刹那心里的滋味,她以为他藏的是旁的女子送给他的香囊,只觉得酸涩窒闷,难受极了,又想到他,他从宋鹤元那儿拿到香囊的那一刻,恐怕也是同样的感受。
她其实有些心疼的,所以想着亲手为他绣一只,但是……
他又很坏,偏要她自己承认,此刻卫窈窈脑海中已经转过各种捉弄他的念头。
谁知外面传话,景碤有事回禀孟纾丞。
孟纾丞搁下茶盏,看卫窈窈。
卫窈窈有点失望,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反正不着急,他晚上又不是不回来:“老师放心,学生很听话的。”
孟纾丞:……
等孟纾丞从前院回来已经是半个多时辰后了,卫窈窈已经洗漱完,靠在床头一边玩九连环,一边等他,差点等得不耐烦,不停地张望着脑袋。
听到他的脚步声,又装作不在意。
孟纾丞进屋,径直走到内室寻她,将要坐到床沿边上。
卫窈窈喊住他,满脸震惊,捏着身上的毯子,防备地瞪着他:“老师,这是学生的床!”
孟纾丞面色差点绷不住,微叹:“窈窈,还没有玩够?”
“什么呀?”卫窈窈哪里会怕他,她失忆了,她听不懂他的话。
孟纾丞起身,手指搭在床柱,忽然笑了笑。
嗯?
卫窈窈有些疑惑,他在笑什么。
而孟纾丞脸上的笑意愈发加深,直把卫窈窈弄得心里毛毛的,惴惴不安地等着他说话。
孟纾丞却是松开握住床柱的手,顺势将挂在床围上有些歪斜的,寓意幸福美满的蝙蝠玉饰拉平:“你再玩会儿,我去浴房。”
卫窈窈探出身子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嘀咕一声奇奇怪怪,靠回床头,拿起九连环。她已经能顺畅地将九连环解开再归位,只是这东西好像玩不腻一样。
一直到听到浴房门传来动静,她才把九连环放到床头的桌案上,埋进薄毯里,只露出脑袋和半截脖子。
孟纾丞徐徐走到床畔,放下拔步床最外面的一层帐幔,床里的光亮暗了暗,卫窈窈又开始作戏:“老师这是做什么呢!”
孟纾丞不接她的话,深深看她一眼,偏卫窈窈无知无觉,沉溺在自己的乐趣中,他一动,她就嚷嚷。
她再大些声,歇在抱厦里守夜的仆妇们估计都能听得清楚,孟纾丞虚掩着她的嘴巴,在她挥舞抗拒中上了床。
“好不正经的老师。”乱糟糟地蓬在她脑袋上,她只顾着义愤填膺地指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