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尴尬。
他还在猜测对方是否记得自己,沈迟就先开了口,他微微歪头,目光柔和而平静:“很巧。我们居然在同一个宿舍。”
确实挺巧。全国上千所高校,他们两个竟然在同一所,那么多间宿舍,偏偏他们被分在了同一个。
他都快不认识巧这个字该怎么写了。
但对方抛出了话头,余燃也就顺着回答了:“嗯,确实。”
说完,又是一阵诡异的寂静。
沈迟望着目光偏移的余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堪堪维持住外表的波澜不惊。
他是第一次发现,原来维持冷静会这么困难。
他咬紧牙关,沉闷的酸胀从胸口涌上双目。显而易见,假若自己再多说几句,他那劫后余生般的喜悦会不禁从眼角滑落。
对余燃,他从来无法平绪心境。
他很想说:你知道吗?我刚刚还看见了你。
虽然只是一张照片,我却想不耐其烦地瞧上千万遍。
他还想说:我很为你感到高兴,你很优秀,和我梦里一模一样。
但他却一个字也不敢说。
他已经失去说这些话的权力了。
余燃的目光早已收回,他不喜欢这种别扭的氛围,于是想做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