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下意识摸了摸脸颊,问道:“我脸上有东西?”
曹泾元摇摇头,只是沉默许久才说道:“我总觉得,当年夜围薛府鞭打驸马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可如今恍惚想起,你本该就是这样的。”
十二岁之后的记忆让他太难受,却又让他太刻骨铭心,导致他总以为昭德公主就是那样。
可如今看着元熹女帝的模样,他才想起来,十二岁之前和他青梅竹马的那个小丫头,才是如此模样!
曹泾元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在某段时间变化这么大,却又会在十年之后变回来。
他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又说不清楚错过了什么。
看着玉姝但笑不语,曹泾元知道自己僭越也不再多说,只点了头说道:“是,臣愿袭侯爵!”
“绥宁侯如何?”玉姝问道,“可世袭,却会降级!”
开国时高祖封赏下来的国公,均可世袭且不降级。
但到了如今,成国公一家被抄了,绥国公要被押入大牢降公为侯。剩下两个国公,每日也不来上朝,就在家中晒太阳听曲儿,倒是还颇有些闲情逸致。
曹泾元心想,当国公也没有什么意思,容易掉脑袋!
他对名字也没有什么想法,玉姝说什么就是什么。
政事谈完,见玉姝也没什么想聊的,他干脆询问了裴琰的住处,前去寻人叙旧!
裴琰正在院子里锯木板!
盛夏日头很大,哪怕是在这种庄子里,若是站在院中也能感觉到热浪。
曹泾元走进院子里,瞧见裴琰满头大汗。一双袖子被撸至肩膀,若不是那张脸耐看,真是和乡下农夫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