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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雨声渐缓,从豆粒大到绵绵细雨就只过了一会,倒像是老天在开的玩笑,芭蕉叶上,透明的玉珠由上至下滑落,不留痕迹,给人极致的舒适感。

青石阶,油纸伞。

匆忙的,缓慢的,读书人抱着怀里的书,那雨哪都沾上了,却未沾染书本半分,卖油饼的,穿着家里老婆子编织的蓑衣,挑起扁担,步伐轻快,不似往常般在意箩筐的颠簸。

苏园长廊里,文艺青年们拿起课本,对此情此景探讨起了诗词来,雨巷里,特制的防雨鞋踏过青石阶,发出脆耳的「哒哒」声,葱根般的手撑着的伞下的人,如丁香的女子,穿着旗袍,在路边走过。

偶尔有老式的汽车在大街上穿梭过去,在几个坑洼上驶过溅起水花。

细雨又起,飘在了车窗上,车外的景色朦胧,但约乎能看出些东西。

撑着油脂伞的姑娘,足以称之为惊鸿一瞥。

“停车。”

司机一脚踩刹住车,就这么停在了路边,副官不明所以,只问:“少帅,有何指示?”

后座的人未作声,开了车窗,声音越来越近了,他望见了走出小巷的姑娘,比之先前,能更为清晰的看见,穿着与容颜,正要从车旁走过。

他吩咐了句。

副官讶异,迅速下车拦住了那位姑娘,两人的对话刚好能传入车里人的耳中。

“小姐,冒昧打扰。不知您要到何处去?我家,少,少爷有意送您一程,不知小姐可愿?”

撑伞的姑娘朝那开着的车窗瞥了一眼,问:“这位便是你家少爷?”

“正是。”副官不明所以,照实回答。

只见那姑娘将伞往后移了移,弯身,敲了敲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