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皎的怒气再也压不住了,“你让你妈把我硬塞到三建。你是谁啊,做好事不留名啊。”
她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点笑容,但是眼睛里已经慢慢地蓄满了泪水,亮晶晶的,像是一颗又一颗破碎的珠子。
高未然一下子就慌了,打了一小会儿的腹稿半句都说不出来:“不是,你别哭啊,我不是,你别哭啊。”
这是高未然第二次见到周皎哭,上一回还是物理竞赛做不出来题的时候。
但是,这一回,她看上去伤心得多得多。
“对不起,我真没想那么多。”他颓丧着脸,手足无措地想要安慰她,但是周皎却再不肯看他一眼,用手背发狠地抹了眼泪,走出洗手间,推了行李箱就往外走。
高未然只得一路跟着她往矿大走。
“你别生气了。”他重复了好几遍这样的话,大致的意思,翻来覆去地说。
可是,周皎不理他。
矿大的东门空空荡荡的,只站了两个执勤的保安。
周皎的脸一看就知道是哭过。
矿大的保安警觉地拦住了高未然:“那个男同学是我们学校的么,我看一下你的学生证。”
就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周皎越走越快,任凭保安把高未然拦在了校门外。
高未然自然没有矿大的学生证。
他站在校门口,焦躁地给周皎打电话,第一遍就被她挂了,第二遍再打,那一端便是忙音了。
周皎把他拉黑了。
卢萍一大早起来,炖好了鸡汤。
周皎的航班准点落地,路上交通不堵,不到中午,她就进了家门。
她看上去神色恹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