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矜一路跟进祁渊的房间,摆好了自己认错的态度,低头,垂眼,连头发丝儿都平顺地贴在耳后。

她把镯子放在置物柜上,对着祁渊背影说了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而后,急匆匆去沙发上抱起自己的衣服就出门。

“站住。”男人声音冷冽。

沈逸矜后背僵直,连着后脖子都一起僵硬,整个人转过身面对祁渊,像只机械的木鸡。

“什么麻烦?”祁渊气势逼人,长腿两步站到了女人面前,高大的轮廓挡了头顶的灯光,笼下一片阴影。

沈逸矜手指掐在衣服里,微微颤抖,她内心能十分肯定男人不会做伤害她的事,但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畏惧,怕得要死。

她低声说:“我会尽快把钱还你的。”

“我问的是这个吗?”祁渊的声音沉在喉咙里,威压感更重。

沈逸矜不敢吭声。

祁家门高势大,人情世故也比普通家庭复杂得多。

祁家人生来富贵,出生证明背后附着继承权,有的是人望尘莫及的财富和地位,但祁渊没有。

祁渊没在祁家出生,他想要的一切只能凭自己去争取。

他新婚,老爷子送豪车给他,一方面是抚恤他为集团做出的个人牺牲,另一方面也是堵了悠悠众口,不容人对祁渊轻看。

沈逸矜第一次去祁家,老太太当众将自己身上最值钱的首饰摘了送她,也是同理。

可沈逸矜“不自爱”,“偷偷摸摸”只为“区区50万”就“卖掉”了上千万的镯子。

——祁家很多人都笑疯了。

“我以后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一定不再给先生添麻烦。”沈逸矜声音细得像蚊蝇。

她是真没想到这事背后会有这么大的牵扯,早知道还不如去找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