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逼她的眼,那是总让他恍惚在哪儿见过的一双眼,也是让他最早动心的一双眼。

那天主婚台上,她一袭洁白婚纱,美得惊艳。

她的头纱缀着手工勾绣的白色小花边,遮住了刘海,漾在光洁的额头上,漂亮的双眼皮下,是乌亮的黑色瞳仁,清纯里带着真诚,有着圣洁的光芒。

她说,她不后悔,她就想嫁给他。

而现在,她满眼慌张与恐惧,却不挣扎也不反抗,似乎在默认一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渊声音冷冽如冰。

他希望她理直气壮地反驳他,希望她用她的聪明才智说服他。

可沈逸矜完全懵了,不知道他生得什么气。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眼框里通红,一滴泪从眼角落下。

那泪落在男人的虎口上,滚烫,豆珠般大,瞬间蜿蜒出一条泪痕,流进掌心。

祁渊感觉心被烫了下,手指猛地一缩,从沈逸矜脸上收回。

又一阵雷声滚滚而来。

祁渊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甩门而出。

沈逸矜坐在沙发上,维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雷雨声中,她听见跑车轰鸣的声音,也听见电视里麋鹿倒地时最后的悲鸣。

沈逸矜抹掉眼泪,上楼回自己房间。

洗澡,吹干头发,整理衣服,准备明天的穿着。

睡前小事,一件一件有条不紊,就像平时那样。

只是拿出药瓶吃药时,再没一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