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于决说:“你和沈逸矜吵起来的时候很带感,就像两口子,如果联姻的是她就好了,你们俩一起过日子一定很有意思。”
他当时没说话,心里却对于决说的前一句很赞同。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那么和他说话,一点也不把他当回事。
而这个女人说话时虽然声音柔和,绵绵的,却字字珠玑,夹枪带棒,说是绵里藏针吧,也没那么刺人,就一下一下挠人得很。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个时候被她吸引的,但后来新婚夜发生那样的事,他常常想,幸好是她,如果换成苏萱萱或者别的女人,他根本不可想象。
但是,如果这件事原本就是她的阴谋,他还要怎样去面对她?
吃过饭,祁渊一个人沿着曲折的青石小径,往假山上的亭台走去。
那是枕荷公馆的至高处。
站在亭台上,脚下叮呤的流水声清晰可闻,蜿蜒巍峨的围墙外,上百亩的荷塘在晚风中送来阵阵荷叶的清香。
祁渊点上一支烟,懒散地斜倚在柱子上,无星无月的漆黑夜色里,只有嘴角那点猩红能照见他落寞的神情。
风,渐渐凉去,指尖的烟雾还没腾起,便被吹散。
最后一支烟抽完时,祁渊捏扁了烟盒,丢进了垃圾桶。
走下亭台,没想到老太太披着披肩站在假山下,一直看着他。
“夜风凉,奶奶你怎么出来了?”祁渊几步走过去,换过佣人的手,扶着老太太,送她回房。
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背,有点感慨:“我们祁家人生性冷漠,倒是你最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