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问沈逸矜:“喜欢吃龙虾钳?”
说着,转头朝服务员要了个工具钳,送上来时,沈逸矜抢在祁渊之前伸出手:“我来吧。”脸上带着小雀跃。
沈逸矜说:“小时候,我被龙虾夹到过手指头,流了很多血,还去医院打了破伤风针。那之后,我就怕龙虾,怕螃蟹,所有带钳子的我都怕。后来我妈妈告诉我,怕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我变成一个胆小鬼。想不怕它,就只有去战胜它,把自己变得比它更强大。”
说到这,沈逸矜笑了下,“这话现在说起来,就是哄小孩子的,但那时候对我非常有用,而我也真的克服了这方面的害怕,还喜欢上了对付这种大钳子。”
沈逸矜边说边手握工具钳使了下力,夹碎了龙虾的钳子,扒出肉来,脸上有着孩子般的胜利。
祁渊看着她,心里忽然有种东西被勾动,他说:“妈妈真好。”
他想起老太太和他说过,沈逸矜看着柔弱,骨子里却有种坚韧,还说如果她父母健在,他恐怕娶不上她。
他当时很负气地说自己高攀了,现在想来,是真的高攀。
沈逸矜的父母只陪伴了沈逸矜七年,却教会了她很多内在的东西,而相比他的父母,教给了他什么?
父亲不用说了,从来没管过他,至今都还与他不对付,而他的母亲则是让他学会仇恨,学会拜金,学会弄权……
祁渊思绪不经意飘走,没注意沈逸矜睨了他一眼。
是他那声“妈妈”叫得太亲切了。
吃过饭,沈逸矜主动选择了祁渊的劳斯莱斯,要他送她回家。
祁渊眉梢如雀尾般挑起,亲自拉开了后车门,一只胳膊绅士地挡在门顶上,看着沈逸矜安稳落了座才轻轻关上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