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桌上,摆着一些书,全是英文版心理学的资料,沈逸矜随手翻了下,里面黑笔红笔划了很多圈圈杠杠,写满了注解,有中文有英文。

是祁渊的字。

这便是他去美国学习的成果吗?

那些字往眼睛里扑,沈逸矜仿佛看到一个虔诚刻苦的学生。

书底下有一本厚厚的牛皮纸包装的打印稿,抽出来,翻开一页,只扫一眼,沈逸矜便认出是自己的病历资料。

内心剧烈震惊。

她从来没有这么直观地见过自己的病历。

而且上面也一样被黑笔红笔勾出很多圈圈杠杠,好像自己被剥开了衣服,被祁渊一寸一寸凝视过。

沈逸矜指尖颤抖,合上牛皮纸,气都忘了怎么喘了。

桌上还有一个电子影集,和ipad差不多大小,她按了开关,里面自动播放起一张张照片。

全是她和祁渊的。

有江远廷婚礼上的,有在她出租屋吃饭的,还有在仙溪镇的。

嫁衣,凤冠,泪眼婆娑。

那些事,好像已经很久远了。

最后一张,是祁渊一身红衣蹲在地上,咬着拳头痛哭的照片。

那削薄的脸上,眼角猩红,两行白得发亮的泪水流进指缝,和着咬破的地方淌出的鲜血,蜿蜒进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