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爸爸妈妈的骨灰吗?”

似有万千洪水冲进孤岛,瞬间淹没了里面唯一的人,沈逸矜泪流满面,跪倒而下。

弘慈法师微微点头,将棉布打开,露出两只白瓷的骨灰坛。

他哽着声音说:“阿弥陀佛,我当年带走了他们,是我太自私,我只想到慰藉我自己,却忘了更需要他们的人是你。”

沈逸矜再听不得别的,孤岛里求生,唯有父母才是她的安全港。

她将两只骨灰坛搂进怀里,匍匐在地,泪水如暴雨急骤,悲恸大哭起来。

……

那天之后,沈逸矜在梓谷寺住了一段时间,给爸妈设立了灵位,供养在寺里,又在后山的竹林里立了一个衣冠冢。

忽然之间,心灵似乎有了归处,自己再不是浮萍,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她终于有了一个去处。

弘慈法师带着她,每天抄经文,讲禅语,还教她练书法,画画,似乎要将他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她。

晨钟暮鼓,薄雾缭绕山间,成群的鸟在树林里栖息,那叫声喜悦,欢快,沈逸矜偶尔看着,也会觉得自己是其中一只,身轻轻的,想飞就飞,再没那么多杂念和负担。

农历七月三十。

不知不觉,沈逸矜在梓谷寺已经住了两个月。

因为禅修需要静心,沈逸矜和外界几乎断了联系,连手机都不怎么用,和祁渊的联系也少了很多。

这天是地藏菩萨的诞辰日,寺前荷花池里的荷花朵朵摇曳风姿,盛放程度达到了顶峰,寺里人山人海,遍地香烛叩诵,烟熏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