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告诉自己你活该。
谁让他确实做错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伤害已经造成了。猫想怎么戒备他,庄颂想怎么怨恨他远离他,都是合理的。
付出多大代价,花多长时间来弥补这伤痕,他都觉得应该。
庄颂不愿意卸下防备的盔甲,没关系,他愿意去靠近,他可以被刺伤。庄颂想打他骂他折腾他都随便。
可是,总不能一点赎罪的机会也不给他吧,他就这么坏啊。
寂静的房间里,一人一猫对视着。
猫的眼神很警惕,人的眼神沮丧且痛苦,同样像极了某种受伤的兽类。
沉默地僵持了不知道多久,残红的夕阳从窗外沉落。
黑夜降临城市时,顾昳飞快转了下头,在那个瞬间他眼底有什么晶莹的东西一闪,他胳膊在流血,但谁都知道肯定不会是疼的。
再转回来,顾昳神情又恢复了平静,他把自己手臂递到小猫面前。
可能是时间够长了,猫咪也没那么警惕,往后缩了缩,沉默地看着他。
“猫哥,我9哥。我是真想对他好。”顾昳说,“我活该,我胳膊放在这儿,拿完了东西你随便挠,行吗?”
——
回到医院其实也没过去太久,顾昳一路骑车骑得很快。
先去楼下打了疫苗再上去找胡青,胡青看见他拿回来的衣服跟看见亲爹似的,一把把两件外套都拿过来:“唉哟太谢谢了,可冻死我了。”
然后注意到顾昳手上新包扎的伤口:“这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