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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胡青说。

还是垂死病中惊坐起那会儿,庄颂嘟囔着说了个什么,人就没了,“好像说想喝汤。”

“那我知道了。”顾昳说,“萝卜排骨汤,我去弄吧。”

“不是。”胡青看着顾昳走出病房的背影,喃喃自语,“熟成这样又不见,到底什么关系啊?”

顾昳头都没回,远远飘过来一句:“主人和讨嫌的傻狗。”

——

都说病来如山倒,放在庄颂这儿情况也是一致。

他的病情并不多严重,但可能是一个下午挂了三瓶水,药劲儿太猛了,也可能纯粹因为加班缺少休息,从开始打针起,人就昏昏沉沉,出很多汗,没力气到手都抬不起来,只想睡觉。

中间想着报告要超期了,得跟导师说一声,都说不清楚话,想吃饭也说不明白。

就是累,很疲惫,有过困得狠了经历的应该都明白,身体没事,但是必须睡觉。

在退烧,所以出汗出到换的病号服都湿透了。

昏昏沉沉地,做了很多梦,先是梦见报告交晚被毙了,郁闷的不行,又梦见有人扶着肩膀让他坐起来,拿纸巾给他擦额前的汗,动作轻得像是他烫手不敢碰,然后一勺一勺地给他喂最喜欢的萝卜排骨汤。

但梦里面庄颂就比平时任性一点,喝了两勺,第三勺嫌烫不想喝,生着病脾气又大,还想起自己报告交晚被毙了,一挥手直接把碗掀了。

那时候他其实有点恍惚,觉得好像是真事情,因为听见旁边有人轻嘶了一声。

但太累了,声音这东西半真半假,他睁不开眼睛,就没管。

过了一会儿排骨汤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