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干硬到剌嗓子的粗面馍馍,就着冰冷的凉水,这就是他一天吃的饭。
怪不得,她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除了第一晚上她跟他一起吃过饭后,她就再也没有看到他吃饭的样子。
怪不得每回早饭,她问他吃过没有时,程青枝总是一副闪烁其词的表现。
他骗她已经吃过,其实根本没有。
厨房里的面粉基本就没有动过,他一整天就靠着半块粗面馍馍,怪不得他瘦的令人心疼。
她以为他跟着自己,不说大鱼大肉,至少也能吃得上饱饭,竟然让他如此折磨自己。
原身留给他的阴影实在太大,她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程松儿。
她倚着门,一声轻叹。
正低着头小口咬着干硬馍馍的程青枝,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兽,浑身一震,怯生生的抬起了头,仿佛连瞳孔都在颤栗。
即使几日相处,让程青枝对她的看法稍稍有了转变,但最原始的恐惧还是无法剔除。
他还是这么怕她。
恐惧就像刻在他基因里的烙印,永远无法根除。
也是,原主对他的折磨十年如一日,原身家庭也让他没有安全感,自己不过是空口说几句对她好,未必会让他产生安全感。
既然言语不能让他信服,那就用实际行动吧。
古代的厨房几乎除了一扇木门,和一个出风口,几乎没有什么光线,现在屋里的黑漆漆的。
她微微屈身,蹲在程青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