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尖探到那人鼻下,在感受到那抹微弱的呼吸时,曲雁难得挑了挑眉。本以为这人是活不成的,还想当回好人就地埋了,也算功德一件,结果这人竟如此命大。
救死扶伤本是医者天职,即便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心善,但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心态,曲雁抬头看向坡顶,神情若有所思,荒集便在坡上三里之外,离此处极近。
她来都来了,总得带个人回去。
曲雁仅思索一瞬,便再度垂眸看向地上之人,低声轻语道:“叫你碰上我,也算有缘。”
在确定此人未有致命外伤后,便小心将人打横抱起,此人虽穿的不少,但抱着却并不算沉,曲雁回头撇了眼那处被血浸透的草地,转身便离开此处。
仍旧是那条谷内小路上,正说笑的弟子们见到不久前刚离去的师姐行色匆匆,怀里还抱着具鲜血淋漓的肮脏人影,纷纷放下手中事,面色担忧围过来。
“大师姐,这是怎么回事,可要我们帮忙?”
曲雁看着小师妹试图伸手接过的模样,又看向她那稚嫩的小身板,只摇摇头走向前方药堂,几步路的功夫,她便抱着怀中人踏入院子。
那三条放养的犬嗅到血腥气,此刻皆围上来吠叫,一声比一声吵闹。曲雁眉头一蹙,跟来的小师妹便十分会心将房门合拢,只将犬畜挡在屋外。
“可是山下来求医的人,怎伤的如此重?”
任玲看着那被血色泥污糊满的脸,简直像个怪物一般,语气不自觉有几分害怕,待大师姐将那人放在软榻上后,又自觉将药箱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