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影摇摇头,刚欲说话便咳嗽起来,他用左手捂着嘴,但随着他咳嗽的力道,披在身上的被子松动,曲雁在被子滑落前便极有先见之明的抬手。
男人看向她,神情说不出的冷漠又警惕,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曲雁等了一会,只听他哑声道:“给我衣裳,放我走。”
曲雁挑了挑眉,神情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兴致更浓郁几分。在这三天里,她已大概摸清了男人的身份。
荒集没有逃跑的奴隶,悬崖上没有打斗的痕迹,连他体内之毒都非那日发作。他常年习武,筋脉却被人生生断开,那其中滋味可不好受。
再结合他身上大小刑罚留疤来看,男人多半是个受制于人的杀手,亦或暗卫,反正在她看来大差不差。但有一件事她大概可以确定。
他是做好准备一心求死的。
她往前欺近身子含笑道:“那可不行,好歹也是我救了你,你便是这幅态度对你的救命恩人吗。”
作为从小被培养的暗卫,齐影早习惯独身藏匿于黑暗的日子,他们很少会同旁人接触,只会在危难之际会豁出性命保护主顾。
因此当曲雁靠近时,齐影下意识便要抵抗,可他佩剑早被毁去,惯用的右手还被木板束缚住,情急之下便试图用左手制止她。
“你不应救我。”
只这一句,曲雁便更确认他求死的心,心中暗自惋惜一句,这幅身躯,若是死了也太可惜了,幸好碰上了她。
曲雁握住男人袭来的左手,若说对付一个神出鬼没的暗卫或许费力,但对付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简直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