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射击的人心情似乎非常急躁,几乎是一个靶子才应声倒下,换弹声就随之跟上了。
裘灼站在那里端详了一会儿戎泽淮的背影,没出声,只是静静看着。
戎泽淮在射击的时候有一种暴戾的气质,似乎要把压抑着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部随子弹射出。
弹壳落地的声音很清脆,戎泽淮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上午刚刚结束的约谈里,那些人很明确的告诉他,荣盛给的利益他们拒绝不了。甚至有的还三番五次的暗示戎泽淮,说若是想让蒹葭继续活下去,乘早让荣盛吞并了得了,省得在这大动干戈。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一手创建扶持的蒹葭要让戎子真吞并?
难道所有人都觉得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戎子真的陪衬吗?
一个干不出大事的,只靠着血缘寄生的私生子?
中指的那个伤疤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戎泽淮咬牙,把枪狠狠的扔到一边,他转身,想挑选其他器械。
就在这时,戎泽淮忽然瞥见了台阶上站着的裘灼。
他脸上的表情僵住了。
裘灼和他对视一会儿,然后慢慢的从台阶上往下走。
地下室的入口处透着光,裘灼就仿佛从光里走出来,一步一步的朝他走去。
戎泽淮紧绷着的肌肉缓和下来,他心中那点不甘和愤恨仿佛此刻被裘灼的出现所慢慢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