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离舟沉着脸拉上床幔,瀛朝雪上前一步拉住他,焦急询问,“他说了什么?他教你了吗?”
晏离舟摇头:“他也无解。”
两人同时噤声,一路无话地退出了寝殿。
青啼等在门外,看到两人的瞬间,他将眉间的忧虑收敛。
还未开口,一名仆从便匆匆赶来,着急忙慌道:“大皇子,昨、昨日荇洲城又发生了命案,这次死的是一名船夫,死相与前几日死的那些人如出一辙。”
瀛朝雪和晏离舟齐齐愣住,两人面面相觑,晏离舟在瀛朝雪眼中看到了一抹复杂。
……
祁白茶一大早就蹲在瀛朝雪的门前,他眯着眼,懒懒地趴着,像只等待主人喂食的宠物。
晏离舟开门的时候,差点踩到了他的尾巴。
狼崽的尾巴缠上他的脚踝,晏离舟将他抱起,几番询问后才知道,祁白茶是碍于瀛朝雪在,所以才没直接闯进房里的。
晏离舟问他有什么事,祁白茶支支吾吾不说话,只将头埋进他的怀里,黏人的过分。
祁白茶一觉醒来发觉晏离舟不在身边,他惊慌失措地跑来了这里。
他才不会主动承认,他是想晏离舟了,想待在晏离舟身边。
这番举动遭到了身后瀛朝雪的注视,顶着刺骨的眼刀,晏离舟才迫不得已放下祁白茶。
晏离舟摸摸狼崽的耳朵,这是祁白茶的敏感点,从前不能触碰,自祁白茶同意给他摸了后,晏离舟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小白,我和师兄去办一件事,很快就回来,你在房间里等我吧。”晏离舟没说他是去找妖王的,他怕祁白茶难过。
狼崽乖乖点头。
晏离舟和瀛朝雪前脚刚走,盲眼少年就从晏离舟的房间走了出来。
祁白茶满身戒备地看着无漾,心中的疑惑未解,怒火与醋意倒是先迸发了。
“你怎么从晏离舟房里出来的?”
先前他就奇怪,他闻着晏离舟的气味才确定晏离舟在瀛朝雪房里,他只以为两人一大早在房中谈什么事情。如果晏离舟真和瀛朝雪在商量什么事的话,那晏离舟昨晚是和无漾一起睡的?
这个想法甫一冒出尖芽,祁白茶就气得牙痒。
晏离舟是他的东西,绝不能被其他人觊觎。
无漾懒懒系着衣带,笑着俯视脚边的狼崽,无情嘲讽,“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模样很像个妒夫吗?”
祁白茶全身僵硬,他被无漾定在了原地。无漾在他面前蹲下,用食指戳着他的眉心,笑道:“知道你的好师尊昨晚都对我做了些什么吗?”
他说话漫不经心,焦躁被他埋在了心底。
一面墙壁而已,他想知道什么,万丈天堑也难不倒他。晏离舟与瀛朝雪的谈话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们谈话的内容太过枯燥,他即将昏睡前,忽然听到晏离舟紧张的声音。
“我、我想娶小白。”
在听到这句话后,无漾的睡意全消,胸口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让他升起强烈的厌恶感,那把心火烧得他整晚都没有睡好。
再看到这头蠢到没边的狼崽,他只想冷笑。
傻子和呆子,倒也相配。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想要讽刺几句,最好激怒面前的狼崽,让他暴怒,让他得不到快乐。
他不痛快,别人也别想要痛快。
“他不仅看光了我的身体,还想对我做那种事情。”
祁白茶:“你骗人!”
衣袖滑落露出无漾白皙如玉的手腕,银铃在晨光中泛着冰冷光泽,他将手中的琉璃珠送到祁白茶的眼前。
琉璃珠里倒映出清晰的画面,是晏离舟与无漾。
他们在汤池里,回廊里……
无漾眼里滋生出恶意,如同九幽之中拖人入水的厉鬼,想要将面前的家伙也拖入万丈深渊。
他生怕祁白茶听不清,一字一字缓慢道。
“晏离舟只是把你当成一只可供消遣的玩宠,但我就不一样了——”
他尾音拉长,低低笑道:“晏离舟对我有欲望,他想上我。”
作者有话要说:无漾: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模样很像个妒夫吗?
小白: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