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闻所未闻,还在盯着门口的马车。
“老丈?老丈!”来买胡饼的女工喊了两声,见他犹在梦中,忿忿要走,“这人怎么做生意的!”
“哎,姑娘!”张五仁回过神,连忙喊住她,“来来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老夫上了年纪了,难免恍个神……来,您的胡饼!两个一文钱,还送您一个!”
女工这才露出笑容:“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您是在这场子里做活吧?”张五仁一边给她包胡饼,一边趁机打探,“我瞧着每天运这么多布,在这里干活,可辛苦吧?哪怕是用织机织,这么多布,织起来也费神呐……”
“厂子里织机和别处不同。”女工并没有什么防备,随口道,“一台机子,一天就能织两匹白棉布,管事的也宽和,也没什么辛苦的。”
女工已经走了,张五仁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天两匹!
他手下最熟练的纺织娘子,最少织一匹布也要三天!
女工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厂子里织机和别处不同……
究竟……是何处不同呢?
……
酉时末,天快要黑了。纺织厂的女工们下了工,三三两两往家赶。小贩们也纷纷收摊,人很快就稀了。
张五仁绕到纺织厂的院子后面,找了棵大树,把手上的麻饼担子随意往树下一扔,抬头望了望纺织厂的围墙。
这红砖墙可垒得好,瞧着又高又结实,跟城里贵人家的院墙也不差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