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双极其有力的手握住了方印的手腕,不容置疑的拉起了他。
方印闷闷地哼了一声,眯着眼睛隔着一层薄泪看不清真切。他正要挣扎,下一秒捂在口鼻上的手被强行拉开来,一块儿湿润的布料接替了它的位置。
一个半强迫的拥抱压向了方印,裹挟着他往前走去。
那双手臂横亘在方印的腰腹之间,异常的有力。他身体被压得很低,但是又被逼着用这种别扭的姿势飞快前进。
几乎是被对方提在手上往前走。
这怀抱强势到方印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记忆深处的深夜里,有人曾经也用这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把他按在怀里,一整个身躯覆盖在他身上,让人挣脱不掉。
这样的夜晚不多。
但是每一夜都像是刻在灵魂和骨髓之中让人难以忘却。
让人颤栗而又瘫软。
方印在火光四起中,思绪有些发飘。灵魂仿佛不听话的要离体了一般,有什么东西在流逝。但是方印下意识的拼命抓住。抓着灵魂的尾巴,抓着摇摇欲坠的意识。
就像是横在腰间的那支手臂一样用力。
他挣了挣眼睛,从湿润的布料中溢出了几个朦胧又模糊不清的字:“秦……仄归?”
“是我。”
腰间的手臂似乎更加收紧了一些。
一贯沉稳的声音似乎染上了别的什么情绪,让秦仄归一向寡淡平稳的语言风格都变了。他难得语速急促的说道:“不要睡!和昨天不一样。在这里死了,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