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忽如其来的态度剧变,像是极地的一场暴风,把贝缪尔连人带心刮得大乱。
他是一个死刑犯,本该独自跳下罪恶的渊薮,可是幸福的碧空上隐隐约约的爱情星斗,又甜蜜地让他束手无策,心里浮现出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堕落念头,忍不住就想倒在意中人的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一整夜的甜言软语,那种想入非非的由衷喜悦令人深恐。
“不可以,我晚上有约会。”还是理智最终更胜一筹,贝缪尔昂着头,小女孩一样骄纵淘气的神态,“或者你求求我,我或许可以给你插个队,第九百九十九号alha男士。”
他故意将那一串数字拖得很长,然后放松了姿态,垂下的手掌慢条斯理地展开,让大腿的根部下侧一直露到睡裤开叉处,似乎是口红还没卸干净,他的下唇也泛着奇特的红光。他做出最擅演出的卖弄风情模样,像一个轻贱可鄙小娼妇,试图以此使陆赫在嫌恶中退缩。
“好。”陆赫的思考时间短得出奇,坦然自在地坐近了一些,全神贯注地望着懒散的贝缪尔,“其他人改天再说吧。”
贝缪尔起初瞪大眼睛惊讶地盯着他,咬在嘴里的自来水笔帽断成半截,他从没见过陆赫在这方面的强硬态度。
他在大脑中疯狂猎取语汇,带着晕头晕脑的惊慌失措,站起来要转身走掉。
“所以,现在可以邀请你陪陪我吗?”陆赫拉住了他的手腕,用微微仰视的姿态,稍含柔情地笑着看他,“今天是我生日。”
第24章 旋暖金炉薰蕙藻
这几天作息颠倒,贝缪尔感觉自己水肿得像个猪头。于是,兜帽口罩鸭舌帽刷刷齐活,奶油乳色的冬服填充着饱满的棉花,像一坨圆滚滚的正方体吐司,暖和地让陆赫大感满意。
“等一下,计划有变。”陆赫紧盯手机皱眉,“我有个大学同学今天从国外回来了,他们说正好我过生日,不如一起聚一次。”
贝缪尔猛地警觉,女明星的自我修养立刻上线:“什么?几个人?在哪吃?性别?”
他本来将前额的碎发扎成了一个小揪揪,像苹果的梗那样立在脑袋上,闻言之后,立刻用力扯散了橡皮筋。
陆赫不解他的莫名紧张,还没来得及回答这些连珠炮问题,就见到贝缪尔在洗手间和卧室来回穿越火线,慌张地平地跌了一跤,膝盖都摔成粉红色了。
贝缪尔手忙脚乱地敷面膜祛肿,糊了一脸黄色果冻胶质,然后从储藏室翻出来一堆没拆封的包裹,疯狂寻找带有提拉紧致功能的美容仪。
“怎么回事,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