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错的人应该得到应有的惩戒,而不是被一位天使解围。”罗曼说,“我不需要任何人对我的艺术品头论足,即使是你,我的仙后座小情人。”
罗曼把额头抵着张开的手掌,水蓝色的眼睛满是忧郁:“尤其是你今天粗俗的小舌音令我感到十分不快,我会像从前那样为你请十三个语音学教授集中训练,防止你蹩脚的发音带来英国式的喜剧效果,丢尽了意大利庄严地圆柱建筑的脸。否则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出入任何高贵场合都能引起万众瞩目,我金枝玉叶的小公主。”
上层阶级的贵族品位凝结着大量的文化资本,内化出的口音就是社会身份的符号,而罗曼在这方面无疑是权杖的拥有者。
“no offense”贝缪尔对着镜子扒拉嘴巴,检查他多灾多难的牙床,气流摩擦小舌的声音更难听了,“因——为——我——牙——疼。”
罗曼的耳朵仿佛被中伤了,低头没有再看他,只是拿起了速写本,涂涂画画以此寻求治愈。
贝缪尔大剌剌跨了出去,正好撞到lesio集团的一把手——兰登·贝卢奇。
兰登不太像时尚圈的人,气质儒雅得很。他也是oga,所以很能让贝缪尔高看一眼。
“晚上好,朝先生。”很平平的开场,“罗曼先生在里面,对吗?”
贝缪尔随便对门挥了挥手,友情提示:“他在发火,你等一会吧。”
许多名人都在排队等号,这很容易理解,罗曼就像是时尚界基督徒的耶稣,见他一面那不叫见,叫朝圣。
但兰登却说:“那看来我并没有打扰到你们的对话,冒昧了,我是想请朝先生晚宴的时候,一起喝一杯。”
浅色朗姆酒、君度香橙、鲜奶油以1:1:1的比例调和,酒体呈现淡淡的金黄色光泽,入口很甜美。
“这不是奉承的客套话。你拥有金发里最罕有的颜色, 它叫tu blonde,基因学上说一般15岁之后,这种铂金色就开始褪去,我还从没有见过哪个成年人拥有这样的幸运。”兰登指了指酒杯,“这种颜色让我想起隐居在美丽的仙境中的精灵,轻盈、快乐、无拘无束。”
“你再加上一条性解放,我就承认了。”贝缪尔笑笑,伸出一指按在手心上,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以为我们可以聊一点除了珠宝美妆,或者丈夫之外的,不那么oga的话题。”
“当然,乐意之至。”兰登笑了笑,“但是朝先生的点评一向很辛辣,让我有一些畏惧和你聊lesio的香氛产品,真是令人感到羞愧。”
贝缪尔笑而不语了一会,然后才宽容地说:“那些凑数字、糊弄人、急功近利的vax系列,其实不是我对lesio高线沙龙香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