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鹤的礼物华而不实,一看就是临时让助理凑合买的,被oga一口回绝:“搞这些有什么用?不如去充气蹦床上陪她玩来得实在。”
贝缪尔带来一枚黄金和珐琅搭配的小小独角兽吊坠,勇气和纯洁的天马,温驯的外表下是能和大象天龙搏斗的胆量,他希望她也可以这样勇往直前。
由于他们都不会处理食材,最终还是点了火锅外卖,超市是白去了。
饭桌上筷子没少打架。
贝缪尔坚持要把猪脑放进清汤,江唯鹤把碗一撂,说那我不吃了,得到“不吃就滚蛋”的回复。
骄傲的北方人江唯鹤说,不锈钢煮东西没有炭烧铜锅好吃,表示麻酱可以蘸宇宙,除了加香菜外都是异端,贝缪尔说准你上桌吃饭就不错了,逼逼赖赖。
最后,二人就炸响铃应该涮几秒一番争执。
饭吃到一半不欢而散,因为贝缪尔又开始牙疼了,这次特别严重。房间里有小朋友,他就走到阳台上去抽烟。
“你少抽点。”江唯鹤皱着眉头,背靠在栏杆上,“我看你光一晚上都抽两包多了,瘾这么大?小心肺癌。”
“干你屌事。”贝缪尔把一截完整的烟灰弹到水缸里,又点一根,脚旁边是一整打啤酒易拉罐。
江唯鹤也被他骂习惯了,过了一会突然问:“你生日是几月几号?”
“下个月的复活节。”贝缪尔不见得把他当朋友,只是觉得无所谓,“今年具体几号还没查。”
江唯鹤听笑了:“怎么,你们外国人也过农历?生日还能没固定日子。”
贝缪尔喝多了酒,脸上很郁热,月光映到他脸上,突然就融化了,成为一汪一汪的银色碧波,清而深而沉默,最终汇入他眯紧的眼睛里:“我爸妈很早没了,没人跟我说过是哪一天。”
“我那个时候在一个小房子里过日子。”贝缪尔把地下室的囚徒经历一笔带过。
“我就记得有一天我妈在外头跟我说,贝尼生日快乐。她说要去给我买蛋糕,问我要香草还是草莓味的。然后我听到地上有咚咚的声音,那是别的小朋友把彩蛋放在地上滚,做游戏,神甫的侍童挨家挨户地吟唱耶稣受难曲,小镇所有人都在向圣母玛丽亚朝拜,并在圣像前欢歌狂舞,我能听见和想到马戏团丑角和演员们在河边表演蹬高跷、独轮自行车队伍,还有其它各种化装游行队伍,扮作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皇宫卫土、泽西小姐站在缓缓行进的花车上,牧师在门口留了一小块蘸有少许红葡萄酒的圣餐面包,还有野兔肉饼,后来都生蛆了。那天复活节,我妈再没回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