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刍般讲述过众多故人,唯有苏絮二字提不得,甚至不愿再提任何与这个名字同音的字眼。
明明不过是唇微聚,舌轻卷,简简单单便能念出的一个苏与一个絮。
他扯过兄长自苦的锁链,想拉他出千刀万剐:“苏絮有什么好的?值得哥你这样。”
然后他哥唯一一次冲他爆粗口:“你懂个屁。”
笑千秋想,他连个屁也不懂的。只是偶尔,把兄长故事代到自己身上,又会觉得确实懂了,懂了个隔岸雾,白日昙。
狼背上的邹翎也仰首来,眉目昳丽得无明只媚:“不好意意,叨扰一天,陛下,你是要来送行吗?”
笑千秋试着驱使坐骑往下飞,来势汹汹的早归剑瞬即飞来划成剑网警告,地上的邹翎抬起右手做了个手势,早归剑才蔫回去。
魔兽飞低了点:“小六,给你一件东西!”
灰狼跑慢了点:“何物?”
笑千秋取出一个乾坤袋,遥遥抛了下去。
邹翎右手召离休刀,横刀接在刀尖,试探到没有危险才接过来。
打开一看,第一眼所见是项圈、手铐、脚铐,它们擦拭得干净,但到底暗沉阴森,第二眼所见是个闪着微光的琉璃瓶。
“我哥的骨灰,在那个琉璃瓶里!”
邹翎蓦的一愣,抬头看去,见笑千秋已转头:“他心心念念回去,交给你了!顺带帮我运些东西给苦主,不运的话也随意,丢了就是。”
邹翎明白,苦主名兰衡。
说罢,风中传来一句“人间沧桑是狗屁”,随后剩一阵逐渐远去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