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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邮差 花花二白 783 字 2022-10-02

李明觉这才察觉出他语气不对,相处这么久听得出他平淡语气中烦躁的情绪。

李明觉试图从黑暗的帽子里看清他的脸色。

脸色和帽子一样黑。

李明觉:……

陆程也不参与打桌球,窝进沙发里发呆,台球室里七八个少年都在抽烟,烟味呛了一屋,李明觉又打了两圈就撂杆子走人了,和陆程一起。

陆程不抽烟但身上还是沾了一身烟味,他和李明觉一起去广场上打篮球。

痛痛快快出一身汗后,好像压在他身上的冷气也跟着汗水蒸发了。

一瓶矿泉水灌完,嘴角的水滴滑进脖颈里,李明觉把外套递给他说:“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

陆程沉默着穿上衣服。

李明觉也套好了自己的卫衣,坐到地上,手里转着篮球一副很轻松的状态,喘了两口气才问:“怎么了?”

两人初中就认识,李明觉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偶尔充当树洞,接纳很多压得陆程喘不过气的东西。

有段时间很多人说陆程变了,李明觉也从没替他辩解过什么,人们总是看结果说话,即使知道或是不知道。

过程对他们来说很无所谓。

了解事实太浪费时间,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亲眼所见”一定正确。

十五岁,陆程父亲因交通意外去世,抢救期间的住院费手术费高昂,以前来往的亲戚怕他们借钱全都跟他们母子断绝了关系,而借过钱的,丧事还没办完就开始上门逼债。

他们家确实不富裕,但也不是会耍无赖的人家,那些亲戚就怕母子两拿着肇事司机赔的钱跑了不还钱,步步紧逼,直到赵母被逼到昏厥和抑郁。

当母亲的抑郁逐渐上什到掌控欲,一个完整的人,迟早被撕裂。

就像这次,把他的手机扔洗衣机里。

陆程突然的冷漠,是失望,把感情从自身剖离,是对自己的保护,而李明觉的不发声,是因为陆程从来就是骄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