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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现在老夫老妻了,咱们都老了。”姜劲柔强压住嘴角笑意,调出他和康惟深在实验室里聊天的视频,暂停画面,“不信你对比一下嘛。”

尤树抗议地挺了挺胸,以他高级工程师“尺一般”的眼来看,他一没发福二无发腮,身高肩阔,发际线腰际线都在线,还是一样水灵灵的好吗!

“当然不同,大树,你现在眼神里洋溢着幸福啊。”

姜劲柔抿唇笑了笑,看向他,两眼煜煜生辉。

尤树轻易捕捉到了那燎原星光,一下子便燃烧起来,垂首吻了吻她的唇角,两人自然而然地接了吻。

年轻的老夫微微用了力,作为老妻刚才给他惊吓的惩罚。

姜劲柔不自觉往后仰,鬓边和脖颈挂了轻微的汗,宛若泛舟在波光粼粼的湖面,摇摇晃晃。

“想我了吗?”尤树殷切地望着她,眉眼里满是烟波。

“想,”姜劲柔道,“每天都想。”抚触到他脊背紧绷,掌下是她喜欢的野性,蓄势待发。

尤树喉结一痒,被调皮的舌尖掠过,再也忍不住,抱起姜劲柔去了卧室。

有风吹起卧室的落地窗帘,像春日里的水波。

姜劲柔双膝挂在尤树肩膀,她听见自己隆隆的心跳,随波荡漾中。

视线不经意落在床头柜那架小飞机模型上——周身红黄漆身,1977年经典大耳猴款,碳纤摇臂、钛合金推杆、肩扛式引擎,曾在上世纪80年代为南北极科学探险队空投给养和设备。

当年尤树生病时,卧床不起,被尤家关起来做干预治疗。姜劲柔也模仿他曾经“小飞机空投送温暖”的做法,把零食挂在这架遥控飞机上,试图送到尤树房间的窗口。

这架小飞机承载着奇迹,在小白飞行员姜劲柔的遥控下,颤巍巍飞到三楼,以超重的架势在失重前一秒坠在了他床头。

姜劲柔第一次去尤树宿舍参观时,并没有认出当年这架差点被她“坠毁”的遥控飞机。如果她早点认出,她和尤树会不会更快地在一起呢?

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尤树躬起身子与她面对着面,问,“什么时候想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