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电梯，稍微犹豫，按了顶层的楼层。

她们来的早，本来以为现在也不过是三四点，等陆馨素到了顶楼出去，才发现，天色已经开始黑了，只有一点残阳在天际漂移。

雾蓝的初夜和火烧云的色彩相交，街道的盆栽也被晕染了。

陆馨素看着天际线，原来已经要进入深秋了，白昼变得短暂起来。

她往外走几步，抬头就看到二楼的藤蔓围栏，还有防护网，棕色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侧目看着天边的残云，黑色西装上多了层金粉般的光晕。

岁月让他长成了不少，也磨灭了他原本的柔和。

江闵放不是一个大度的人，每次在公司受了那些长辈的气，或者是谈项目招标时被轻视，他总是会一个人生闷气，陆馨素会陪着他。

后来碰到这些人，即使已经不用谦让包容了，他也会忍下来，他只是比别人多了些隐忍和算计。

陆馨素后退几步，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打扰到他，刚想转身回去，江闵放就抬眸看了过来，眼睛也是云彩的斑斓。

他放下腿，慢吞吞站起来，语气轻淡，“快开始了吗？”

陆馨素微怔，他以前也会这么问她，不过那时候她是他的女朋友。

现在这么问，他的语气好像还没变，陆馨素连忙咳嗽一声，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不知道，我出来透透气。”

他从台阶走下，慢吞吞过来，陆馨素见他没回答，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