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就是悲伤,难抑。
世上什么时候能够取消体育这种反丧批的课程。
姜悟每次体育课的时候都在祈祷,但没有一次应验。
如今,又到了体育课的时候。
一般情况下,不等打上课铃,班级里的学生就会跑的所剩无几。
大家都很自觉,会在课前主动去操场等老师。
姜悟也很自觉。
这么多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靠自己躲开这堂课,而非寄托希望在前男友身上。
上午倒数第二节课还剩五分钟,他慢悠悠地举起了手。
老师对他印象也是相当深刻。这位同学上课总是在睡觉,喊了家长不管,这也就算了,他没回考试还总能及格。
是的,及格,永远都在及格线上,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似乎只是为了应付谁。
老师问:“什么事?”
“厕所。”他说话有气无力,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隐隐的困倦,好像怎么也睡不醒,老师看了一眼时间,问:“还能坚持么,只剩五分钟了。”
坚持不了。
在这个没有殷皇后的世界,前男友也在总是跟他作对,如果等到课间的话,殷无执一旦能动,就一定不会让他离开座位,他必须要趁课间的前一节课找个地方躲起来。
如果老师不答应的话,他就只好在体育课上瘫,就是要忍受几个班级跑步和喊口号的声音。
好在的是,他成功了。
他慢悠悠地走出了课堂,然后慢悠悠地找到了这层边角的一个音乐教室,然后慢悠悠地推门。
他提前看过课程表,这个教室上午都没课。
门是隔音门,有点重,丧批一下子没推开。
再去推的时候,身后忽然出来了一只手按在了门上。
姜悟刚要道谢,就发现那只手腕上的表盘十分熟悉。
与此同时,一阵刺耳的下课铃声响起。
殷无执故意道:“不是肚子疼么,来这儿干什么。”
姜悟木然地往里面走,殷无执直接跟了进来,教室门自然地掩上,姜悟走到凳子前,然后瘫在了上面。
眼前投下阴影,前男友伸手撑住他身后的椅子,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道:“又躲体育课。”
姜悟不想理他。
殷无执弯腰凑近他,忍俊不禁,道:“懒鬼。”
姜悟张开眼睛。
这个年纪的初中生,已经有了少年的模样。这样熟悉的一张脸,说出的话却是无比冰冷:“快点起来,去操场。”
姜悟:“不。”
殷无执伸手来拉他,道:“你妈说了,让我多看着点,平时不运动也就算了,体育课上至少配合一下集体活动。”
姜悟任由他拉,殷无执一开始没使劲儿,见他一拉一晃,便用了些力气,姜悟直接往前一折,脑袋插进了他怀里。
殷无执猝不及防,愣了一下,立刻伸手把他推开,道:“你,你没骨头啊。”
照理说,他早就习惯了姜悟没骨头的样子,可对方一下子扎进他怀里时,那柔弱无骨的触感,却莫名让他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道:“快起来,不然我扛你了。”
姜悟面无表情地说:“走开。”
“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还不是文姨交代的。”
“殷无执。”姜悟丧丧地说:“朕命令你……肘康。”
最后两个字,是因为殷无执一下子掐住了他的脸颊,他嗤笑道:“都什么年代了,你整天拿这话威胁谁呢,你是皇帝?嗯?皇帝有你这样的?”
姜悟:“。”
总有一天。
被殷无执扛向操场的时候,姜悟想,总有一天,他要让殷无执付出代价。
毫无疑问,姜悟在操场上瘫了一节课。
只要他自己摆烂,这个世上就没有人能奈何的了他。
操场上是热情洋溢的少年,殷无执踢完了一场球,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跟前,拿起水灌了一口,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你能不能动动,老师刚才还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